“这么说,没戏了?”
“我看是。老外很不爽。原以为十拿九稳,价格也让到最低,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人家说这标再拿不下来,就中断合作。”
“要不让你爸出面找找常总,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我点出了问题的核心。
“我是背着我爸干的。他这两天还嘀咕呢,我刚回去,怎么又回来了?”
金狱 第三部分(42)
“我看你还是得跟他说,要么你就认了。”
“我认人家不认,厂家这次投入很大。说实在的,我也不甘心。花钱不说,这么好的机会要都做不成的话,那我永远别吃这碗饭了。”
“事在人为,你也别灰心。”
“有机会的话,你帮我打探打探,看常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总算明白她找我的用意了。
“行,我试试吧。”
冯蕾长长地叹了口气,走了。
“五一”长假前,常瑞龙让我去他办公室。我进他里屋时,康良怡刚跟他谈完事,正要走。康良怡对我说:“小陆,听说你挺有办法的,再使把劲,兴许事就成了。”
康良怡走后,我问常瑞龙:“康总她指什么?”
“她夸你半天了,说你能干,希望你为公司再立新功。”
“立什么新功?”
“谢行长调回总行后,分行的新贷款也就吹了。经谢行长牵线,我们总算跟总行信贷部接上关系了。最近正在申请第一笔贷款,金额有点大,需要田行长批。我手里的资金最多只能撑到五月底。这笔贷款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落实这笔贷款。我采纳了你的建议,没让汪秉成介入设备标,指望汪秉成引资也就吹了。现在你和谢行长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大家要同舟共济,齐心协力。”
“汪秉成没介入,那外面怎么都说第一名是他的关系户?”我问道。
“他心不甘,来捣乱。不过,要是田行长能帮我们渡过难关的话,我让老金他们无论如何要把第一名废掉。”
“这么说,冯蕾还有机会?”
“当然有。”
“她都有点绝望了。”
“那天我的话说得可能有点重。不过,不那么说,也不行。你可以暗示她一下,让她做她爸的工作。另外,听说田行长京剧学上瘾了,现在也该让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垫的钱,方园给你了吗?”
“给了。”
“你利用‘五一’长假,多跟冯蕾接触,你们一起去做田行长的工作。只要贷款批了,谢行长的钱,我一分不少。另外,我还会给你奖励。”
“你奖我什么?”我心想跟他没必要客气。
他先是一愣,想了想后,说:“送你辆车,怎么样?”
“什么车?”
“嗯……丰田佳美。”也许他就随口一说,没想到我会认真。
“看你挺犹豫的,我也就不指望了。”
“小陆,我还跟你这么说,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当儿戏。”
“我没当儿戏,但我没把握。”
“要有信心,我相信你。”
他虽这么说,可心里一定会打鼓,靠我未必能成事。我也不想跟他打包票,这包票也打不得。之所以帮他,还不是因为大江。他常瑞龙领不领我的情,我无所谓,只要大江明白就行了。
我约冯蕾晚上梦幻酒吧见面。等我姐下班后,我先把亭亭送到她家。当我赶到酒吧时,冯蕾已经到了。她一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酒桌上放着一罐啤酒,她酒杯里的酒所剩无几。我坐下后,她又要了两罐。服务员把酒送来后,随手带走了那只空酒罐。她把两罐酒全都打开了,给我倒了一杯,又把自己的杯子加满。
“少喝点,别醉了。”我提醒她说。
她没理我,端起酒杯,说:“来,跟我干。”
碰杯后,我喝了一小口,她半杯酒下肚。
“你不能再这么喝了。”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要这样喝下去,她非得喝醉不可。
“我跟我爸说了。他说我的事,他不管。”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好消息?”
“常总想把第一名废掉,让你中标。”
“不可能!”她大声地说道。
“他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金狱 第三部分(43)
“他说你们两家的设备都是国外的,供货内容也大同小异,但价格相差百分之三十。如果让你中标的话,他得有个说法,否则对合资的外方不好交待。”
“他要什么说法?”
“你爸那儿有笔他的贷款。要是你爸同意批他贷款的话,他帮你争取这个标,而且保证让你赚到钱。”
“这算什么好消息?你们是不是事先做好套让我来钻的?”
“瞧你说到哪儿去了?”
“我看就是。”
“我告诉你吧,就这结果,还是我帮你争取了半天才争取到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呀?这还用争取?”
“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交易,你爸批贷款,你中标。其实,它又不是交易。即使你爸批了贷款,常总按理也可以不把标让给你。他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想成全你,让你以此为开端,把自己的事业做起来。”
见她没再嚷嚷,我又说:“银行就是靠放贷为生的,贷给谁不是贷。假如这笔贷款能够救了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