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住你家吗?”司马没理我,换了个问法。显然他不相信我。
金狱 第四部分(25)
“我不是说了嘛,他早走了。”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你凭什么去我家?”
见我这么说,司马以为我心虚了,嗓门一下子高起来:“陆颜莉,我提醒你,你是在跟警察说话,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
“少废话,走。”说完,司马站起身,想拉我走。
“我要不走呢?”我坐着没动。
“你真想对抗法律?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不带我们去,我们就找不到你家。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知道吗?”
“就怕你们去了会失望。”
“失不失望是我们的事。你带路,走。”
教室门被从外面推开,进来几个同学,看样子他们要在这里上课。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饭盒没精打采地往外走。司马和老向跟在我身后。一出教室,我就看见冯蕾和老缪。他俩站在走廊上聊天。我狠狠瞪了冯蕾一眼。冯蕾急忙把头扭过去,老缪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开她的车。”司马在我身后对冯蕾说。
“我不开。”冯蕾说。
“为什么?”司马问冯蕾。
“她车,我没保险,我开违法。”冯蕾解释说。
“那好,我坐她的车,老缪你们跟着我。”司马嘱咐道。
走廊的两侧全是locker(储物柜)。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我的储物柜,从。他们四个分列在我的两侧,我像是他们的人质。我不由得想起包律师,顿时计上心来。锁好locker后,我抬脚就进了旁边的女厕所。见冯蕾没跟进来里掏出手机,坐在马桶上给包律师打电话。电话没人接,自动转到留言机上。我小声地喊道:“包律师,快来救我,中国公安要搜我家,快来救我……”
“小陆,小陆。”听见冯蕾在外面喊我,我忙把电话挂掉了。
放水冲厕所后,我从里面走出来。冯蕾站在厕所门口。见到我后,她急忙退出去。
去我家的路上,司马一会儿问我孩子的情况,一会儿又说起我的学校,还想聊这里的天气。见我横竖不搭理他,他才没再没话找话说。
到我家楼下的停车场后,我停好车,并没下车的意思。司马问我:“怎么不下车?”
“我不想带你们上去。”我心想,要让他们上去了,再像上次似的轰他们走,怕就难了。
司马刚想说什么,见老向在外面敲车窗玻璃,他推门下车。跟老向交代了几句后,司马很快又回到车上。一上车,他就对我说:“陆颜莉,你怎么回事?温哥华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也不想想,古今中外,跟警察斗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见我不吱声,他又说:“我完全可以把你带回去,也可以要求加拿大警方司法协助,但我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他一定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
“你还来劲了,想叫板,是不是?”
我的手机突然响里掏出手机,把头扭向窗边,接听起来。
“是陆小姐侣墒ΑN叶偈毕渤鐾外,看来他听到我留言了。
我忙说:“是我,是我。”
包律师问我:“你遇到什么麻烦啦?”
我对包律师说:“快来我楼下停车场,快……”
司马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粗暴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大声地叫道:“你要干吗?”
司马问我:“给谁通风报信?”
我对司马说:“你把手机还给我。”
司马以命令的口吻说:“带我们上楼。”他再没刚才的那份耐心了。
我心想,你总不能架着我上楼吧,索性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僵持了一会儿后,他下车去找老向。没多会儿,就见老向往公寓门口走,司马又追过去,跟他说了几句后,才转身走回来。看来司马认定大江躲藏在里面,派老向把守大门。可怜的老向,只穿了件薄棉袄,却要在这冰天雪地里站岗。要是抓到大江,就算冻病了也值得,可我家哪有人呐!见有人推门进去,老向才意识到第一道门并没上锁,他也跟进去,守在两道门之间的门厅里。
金狱 第四部分(26)
10多分钟后,一辆福特小车急驶而来。福特车停下后,从车里走出一位身穿黑呢大衣的老先生。包律师!我差点叫出来,总算盼到救星了。我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听我说完情况后,包律师走过去,敲司马那一侧的玻璃窗,示意他出来。
司马下车后,包律师对他说:“我是陆小姐的律师,我不管你是谁,没有陆小姐的同意,你不可以进她家,更不可以限制她自由。”
司马辩解说:“你误会了。我们是她的朋友,来跟她谈点事。”
老向快步走过来,边走边不停地搓手。包律师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跟司马一起的就没多问,转头对司马说:“她不想见你们,请你们不要再打搅她了。”
司马冲包律师嚷嚷:“你谁呀,这儿没你的事,你少管闲事。”他不想让包律师搅了局,一急话也粗了,再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司马了。
“我是她律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包律师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司马。
司马接过后,看了一眼,说:“我话说急了,你别介意。我们想进她家,是有原因的。”
包律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