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凶神恶煞。“三年前有个马龙是这监狱里最能打的老东西,老子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给人捅死了。臭婊子,你可别让老子失望!”
啐了口唾液。
李春怀觉得真是个地痞流氓。
想想要揍这种家伙,倒也很是愉快。
“你哪这么多废话?!要打就赶紧,老子还等着减刑呢!夺了冠军可以减两年刑期,真是笔划算的买卖。”李春怀笑着。
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个长得像汉子的女人,一番话说出来轰堂大笑。
“婊子,老子要打得你奶奶都爆掉!”
“老子要踢得你那烂jī_bā断掉!”
李春怀赢得很轻松,如申屠权意料中的那般轻松,甚至不用他这个裁判亲自下手。
她夺得了今日的冠军,在众多犯人犹豫和怀疑中,申屠权公开减了她的刑期,一个月。
看着很小,却是多少犯人日夜渴望的特赦,就这样,只要进行比武大赛就能得到这荣誉。
副监狱冷冷的站了起来,他年轻刚毅的脸上,神色冰冷地扫过体育馆里围坐的众犯人的脸,淡声宣布道:“明天这个时候,期待有更多的人参加。只要报名,夺得大小不等的名次,都能依次减掉相应的刑期。”
他一宣布完,囚犯们瞬间喧闹起来了。
有一个冷冷地站了起来,大声置疑着:“政府是公然允许犯人斗殴吗?!监狱长,如果有死人情况出现怎么办?!”
监狱长瞬间额冒冷汗,眼神求助地看向副手。
年轻的副监狱长冷冷看着他,这是狱中另一个刺头儿。他说:“如果故意打死人,那就延长刑期吧。”
“你说了算?!”那人笑。
“批文由中央说了算。”年轻的副监狱长扫向胆小懦弱的中年监狱长。
监狱长立即清清喉咙,强撑着胆子吼道:“对!”
“那如果打残怎么办?我们可有失手的时候。”还是那人。
申屠权回答:“比赛中拳脚无眼,受伤难免。”
众体囚犯们再次哗然了。
李春怀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申屠权,他在鼓励囚犯们光明正大地打架斗殴吗?!
“小申,这、这不好吧……上面虽然答应试着举办,可严格禁止受伤啊!”监狱长紧张着。
申屠权坐下,说:“长官,伤残指标,您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
监狱长吸了口气,“这、这这——”
“后果有我承担。”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将这事全权交给你办了,出了事,你来担着!”
“是。”
李春怀嘴里叼着烟,她从不缺好烟抽。
对面的男人对她说:“明天,你不要报名了。”
这已经是比赛的第五天。
“从你公然暗示犯人斗殴后,团体赛单人赛,被打个半死的可不在少数啊。这么混乱的局面,你是故意的?!”李春怀从来不笨,几天下来,囚犯们窝里斗得严重,本就是一批戾气十足的凶徒,在狱警不会吹哨子阻止的斗殴中,最大限度打残打伤犯人事件,一天比一天严重。
这所号子里,血腥味十足。
“你不喜欢吗?”申屠权冷冷说。
李春怀嘿嘿一笑,“超级喜欢!”这里面的劳改犯哪个不喜欢揍人的。
“喜欢就好。”
李春怀不懂申屠权,但比赛结束后,十个犯人九个伤,手脚打着石膏的,脸上缠着绷带的,哪里都是。
这一场比赛拍,牢子里清静了一个季度。
很清闲。
“操,臭丫头,你再嚎,明年大赛时揍死你!”
“你丫有本事给我等着,明年一定弄死你,老子还不受罚!”
李春怀想,这便是申屠权要的结果。
犯人们需要转移注意力,仇恨会有发泄的一天。在那天来临之前,他们会很乖很乖地和平共处……
监狱长微笑着看着牢子里的伤亡指标,这几个月出动狱警武力镇压的事件明显减少了,他很满意。夸赞着副手:“小申,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啊!不像我这把老骨头,只图个平稳!”
“长官,您想要平平安安,这点还不够的。”
“这不那些混蛋们都发泄了一回……”
“不够,远远不够。”申屠权说着,背着手望向窗外,操场坝里,养好伤的犯人们又在狂哮等着咬猎物了。
“还要让他们发泄更多的精力……这牢子里,要改革,大量的改革。”
“难啊……”监狱长一声叹息,若有感慨。
“再难,也要做。除非监狱长您要一直当那些人的傀儡。”
“当傀儡也就罢了,我只是不想和前两任同事一样,英年早逝。”监狱长一声叹息,脸上一丝恐惧,“这监狱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狱警被收买了,我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我过几天会从警校里挑选一批优秀的士兵,他们都是一等一并且忠诚的好汉子。您只要再忍耐三个月,三个月后,您可以完全安心睡觉。”
“但愿。这里的狱警们关系错宗复杂,不会离开的。”
“若是死了,伤了……那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你想……”监狱长老眼一睁。
申屠权举起一指,放在唇前,作禁声状。
监狱长瞬间哑住,左张右望一番外。随后说:““……小申,你可得好好保护我,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我会的。您是我的恩人,一定会的。”
“我相信你。”
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