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见过德藼殿下。”
松开旻夕的小手,我赶紧过去扶起正要跪身行礼的老人家:“这位就是吴嬷嬷吧。”
见到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嬷嬷,便然想起贪嘴的即家妹妹,我淡然笑说,“常听萤姬提起您做的菜,前儿个她还向我告假,说要回家尝您的手艺。”
见我和颜悦色,老嬷嬷亦释拘谨,露出慈祥的笑容:“莹小姐没有在宫里夜半偷食吧?”
到底看着萤姬长大,我笑脸微僵,和朱雀守俱未接话。即家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贪嘴,时不时潜去御膳房偷御用的糕点,明着不能便宜茈尧焱享用珍馔,实则打着拿来给我当夜宵的幌子,独占美食,也不怕夜半食甜,积了脂肪,往后去见她未来夫君的时候成了胖新娘。
“本宫和即大人定会看紧她。”
面对眸露关切的老嬷嬷,我措辞委婉。为免将来嫁去云桑,鹤卷昭人怪我们当初没有劝他的藩主夫人适可而止,确该防患于未然,强令萤姬戒了这夜半偷食的陋习。和朱雀守相视苦笑,他请老嬷嬷先行回去歇息,继而领我和旻夕去萤姬过去住的屋子。
“你倒是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思想。”
即家妹妹虽是大而化之,足有一人来高的书籍亦是堆得杂乱无章,可大略扫了眼,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乃至讳深难解的医书亦有涉猎,确是通晓百家的才女。可惜她的亲哥哥未有以此为傲,反是望着左墙边岌岌可危的书山,微蹙起眉:“念书可以收敛性子,免得她无所事事,成日在外惹是生非。”
虽是同情萤姬小小年纪便被兄长在案前读书敛性,可那时朱雀守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能在那般严苛的环境,将顽皮的妹妹教成学识渊博的宫廷女官,确是不易。故而两不偏帮,我微微一笑,轻嘱东瞅瞅西望望的小娃儿:“今天在你义父家过夜,可不准闹腾。”
奶声奶气地哦了一声,起初尚且安分,在旁看我和她义父取来被褥,铺在榻榻米。可刚躺进厚实的棉被,给她掖好被角,小手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扯住我的手指:“啦啦。”
立身在旁的朱雀守又次费解比之经史还要讳深的呀呀稚语。我笑着给他翻译:“我家郡主下旨,要我唱歌给她听。”
然则我的歌艺和乐器一般平凡至极。尤记得往昔盛情难却,去ktv多是做陪客,给人摇铃鼓。现在有了女儿,反要搜肠刮肚,每晚变着曲目,哄小娃儿入睡。好在茈承乾声线娇软,给人催眠颇是适合,皱起眉头,忖着还有哪首私房歌没给女儿唱过,余光瞥见朱雀守双手抱肩,难得以轻松的姿态,等我一展歌喉。水到渠成,想起过去常听的一首琅琅上口的日文歌,回过头去,轻抚了抚红润的小脸,柔声唱道。
庭に咲き始めた夕顔に
水を打ってあげたら
撸Г婴顺訾けていた胊?br /
帰ってきたわおかえり
庭院里初开的夕颜花润着晶莹的水珠
出外游玩的小猫踏进玄关,欢迎回来
ほら見てごらん 雲のさざなみ
杏色やむらさき
沈む夕陽に 染まってキレイ
まるで夢か幻
看吧,苍穹中云彩的涟漪泛着杏色与绛紫
西沉的夕阳将它染上一抹绚彩
如梦似幻
風は どこから
吹いてくるのでしょう
遠い 海を渡り
長い旅をするの
风,自何处吹来
兴许经过长途跋涉,穿越遥远的海洋。
ふと気がつけば 時 計の針 は
あの人が戻る時刻
お腹の虫も鳴いてるはずよ
今日は何を作ろう
看到钟的时针,蓦然想到那人归来之时定会饥肠辘辘
晚饭该给他做些什么为好?
そら耳かしら 誰かの声が
留守 録 にメッセ‘?br /
今にあの人あわてて言うわ
夕飯はいらないと
侧耳倾听,是那人的声音
电话录音中,他只匆忙地说:“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
前生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有日在家cd店门口听到这首颇,为它的云淡风轻的曲风吸引,鬼使神差地进了店,买下那张价格不菲的单曲。尔后每每抗躁郁症的药物亦不济事,便将它塞进电脑来回反复地听。现亲口唱这首歌,心境已是南辕北辙,纵是经历太多的痛楚,可凝望闭着眼微露甜笑的小娃儿,积郁心底的y霾渐然消弭,轻拍她的心口,唱到后半段,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