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违约,没料到裴迎真也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二话,命人去取婚书过来。
许荣庆命人收拾阮流君的东西,搬去新宅子里。
裴素素怎么会让她轻易这么走了,站在裴言身旁笑吟吟的开口道:“裴家的事我也不白费心了,只是有一件大事我是要问一问许姑娘的。”她盯着阮流君问道:“今日许姑娘在许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许姑娘不需要跟迎真和裴家解释清楚吗?”
阮流君站在那里,知道今晚裴素素是不会放过她了,许荣庆急了刚要还口,却听门外有小厮急急忙忙跑进来道:“老爷,许老侯爷府上来人了,如今就在门外,说有紧要的事……”
许老侯爷府?
裴言一惊,忙跟着小厮要去迎人进府。
裴素素却是笑了,“许姑娘还真以为能瞒过去啊?如今人家亲自找上门来,我倒是要看看许姑娘还要怎么瞒。”
阮流君僵在那里,陆楚音发现她手指凉的厉害,抖的厉害,“许姐姐……”
她也许……真的熬不过这一夜了。
许老夫人亲自过来了,带着一大群的仆人和侍卫,还有一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进了这个小院子,几乎要将院子站满。
阮流君看到那中年男子时惊了一下,居然……是皇上闻人安
裴言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微臣参见圣上,接驾不利还请圣上恕罪。”
满院子的裴家人便都惊了,跟着裴言呼啦啦跪了一下,不敢抬头,皇上怎么会来了?
阮流君也跟着跪下行礼,许老夫人直接走到许荣庆和阮流君跟前,一把托住她们,将她们拉了起来。
许老夫人伸手握住阮流君的手眼眶就是红了,“让你受委屈了,祖母来接你和你大哥回家。”
阮流君一呆,祖母?
闻人安挥手让众人平身,淡声道:“朕今日来,是来为许老夫人做个见证的。”
许老夫人向他微微行了礼,又扫了一圈裴家人,对裴言和裴老太太道:“我今日赶过来,是要接这两个孩子回府的。”
裴素素一愣,裴家人也都是不明所以的呆了一下。
便听许老夫人道:“这两个孩子是我流落在外,一直没有找回来的嫡长孙和嫡孙女。”
阮流君彻底呆了,看向许荣庆,他低头皱着眉并不惊讶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忽然想起来今日下午在许府,四处找不到许荣庆,而许老夫人又一直嘱咐她不要走,有事要告诉她,就是这件事吗?
怎么会……许老夫人的嫡子不是早就死了吗?许娇的父亲不是许松吗?
许老夫人一直握着阮流君的手,红着眼眶道:“本来今天下午是要跟你大哥商议过后,再单独告诉你的……”本来是打算好了,先让许荣庆和许家商议好,然后她在好好与小姑娘说,免得她接受不了,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好好的日子让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日后她定会好好补偿她。
“孙子孙女?”裴素素笑不出来的问道:“许老夫人别是搞错了吧?这两兄妹是苏州来的,父亲是富商许松,怎会是您的孙子孙女呢?”
“是不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会搞错吗?”她冷冷看向裴素素,“我本不想惊动外人,但我这一对孩子既然借住在裴家,那我要领走自是要向裴家说清楚,免得有人乱嚼舌根,所以特意请圣上来做个见证。”她对闻人安点了点头。
闻人安便道:“这两个孩子确实是许老侯爷的嫡子许飞卿的孩子。”又看向阮流君道:“朕之前见你就觉得你非寻常人等,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番造化。”他抬手示意许老夫人,“许老夫人是你的亲祖母,你们的父亲也并非什么苏州商人许松,他原名叫许飞卿,是许老侯爷的嫡子,你们俩是正经的世子和侯府小姐。”
阮流君一时消化不过来愣在原地。
听闻人安又道:“你可还记得太后那日带你游湖,许老夫人也在?”
阮流君点头,记得的。
“那时太后就已查明了你的身世,与许老夫人说了。”闻人安道:“那日是许老夫人特意去看你的,你祖母找了你们许多年,没想到一番造化遇到了你们。太后很挂念这件事,若非她近日来身子不爽,定是要亲自来的,快些给你祖母磕个头吧。”
许老夫人站在那里已是泪如雨下,她也恨过自己那个不孝的儿子,就那么撇下许家跑了,但是近些年她老了,支撑不住了,一直想要将他找回来,没想到……竟是再也见不到了,万幸的是让她找到了这一对孩子。
阮流君实在不知道许家的事情,呆愣愣的看许荣庆,他却红着眼并不想跪下磕头。
许老夫人已先抓住他的手道:“你……可是在怪祖母没有早些去找你们?”
许荣庆低着头,摇了摇头,他有什么可怪的,上一辈的事他不清楚,但他听说之后也知道是父亲不孝太任性妄为,他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跟这个祖母亲近。
闻人安叹气道:“今日就跟你们祖母回侯爷府去吧。”又对裴言道:“裴卿可是好眼光,捡到了个宝啊,早早的给裴会元定下了许小姐。”不然这一认亲哪里轮得到他裴家,虽说裴迎真年少有为,日后也是必成大器的,但裴家的家世来陪许老侯爷府门还是太差了些。
裴言跪在原地,僵在那里,脸色难看的已经不能再难看了。
裴素素也是又惊又失策,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许娇和许荣庆这等身世居然是许老侯爷的嫡孙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