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眼瞧着就要剜掉大掌柜的手指,却被柴九身后窜过来的人用手一挡,格开了持刀的手腕。
柴九扭头怒视:“。。。。。。胡副官?你为什么拦我?!”
马云芳手下这位姓胡的副官笑说:“我说柴大旅长,这镇三关可是重犯,要杀要剐自有军长大人吩咐,你急个什么?”
“老子就是要剐了他!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呵呵,你跟镇三关那点儿事,是私人恩怨。这人现下是马军长设计擒的,是要追究他私通共匪的来龙去脉,审还没审完,你想剐人也等军长下令哈!”
“老子又不是剐他的脑袋!只不过切他两根手指解恨!”
胡副官冷笑一声:“呵呵,柴大旅长,您今儿个能进得这地牢来,也是我们几个兄弟通融你,啊?军长大人吩咐过不许放任何外人进监牢瞧镇三关!您说回头军长大人若是问起来,镇三关咋个少了几根手指头,这他妈的谁给切的?!您打算让兄弟咋个回话,啊?啊?”
柴九被堵得哑口,一把刀攥在手心儿里,气得恨不得抡上去砍胡副官那一张皮笑r不笑,写满嘲弄与不屑的脸孔。
这些年拼命想要升官发财往上爬,四处钻营,却最终落得这么个丧家犬的憋屈下场,孤家寡人,寄居篱下,看别人眼色过活。这让芨芨台大掌柜如何能不哀叹生不逢时,偏偏与野马山大掌柜结上梁子,既生瑜,何生亮啊!
翌日,马公馆。
院落森然有序,警卫荷枪林立。
紫藤架下,青纱窗畔,马大师长独坐小酌,呆眼望天。
土匪头子竟然被抓了。
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处决。
镇三关这次重罪在身,在劫难逃,那么鸾亭他。。。。。。他又当如何自处?
警卫员跑来,凑头与马俊芳低语,递上一张字条。
马师长一听,面色立变:“让他进来。。。。。。。院子里这些人先撤到门外去!”
“师长,这人可麻烦,不好对付,您要当心他玩儿y的。。。。。。”
“。。。。。。我知道。”
玩儿y的?
小鸾亭跟他玩儿什么y的阳的,明的暗的,这人也不能不见呐。。。。。。
正堂屋内,马师长端坐正中。
息栈卸下伪装的皮帽和面纱,露出一张苍白消悴的脸。
大掌柜被抓不过七八天,息栈瘦了整整一圈儿。每日往返于玉门关外大小城镇,联络各处熟人和眼线,却都是徒劳。把野马山的全副家当赔上也没用,大掌柜是委员长下令要枪毙的人,没人能捞得出来。
马师长抿了一口茶,轻声慢道:“我知你为何事而来。”
息栈答:“既如此,请师长大人指一条明路。”
马师长却话锋一转:“城里查得这样严,你还要来。。。。。。也不怕被抓?”
“使银子都见不到他,若是真的被抓了,好歹也可以见最后一面。”
马俊芳心头一刺,没来由得酸楚。抬眼细细端详,才几个月不见,前日里那个俊俏潇洒、意气风发的鸾亭,脸颊消瘦到凹陷进去,一双眼悴黯无波,只像是嵌在脸上的两块红斑,肿胀变形,明显痛哭过多次。
马俊芳无奈地摇摇头:“你竟然来找我,你觉得我会帮你么?”
“没有别的路可走。”
马俊芳忍不住冷笑:“哼。。。。。。怎的就没有别的路?你不妨试试再劫持我一回,看看能不能将那个土匪头子交换回去,嗯?”
“马公馆内外守卫森严,玉门城都已封城,混进来一趟就很不容易,怎可能劫持师长大人?”
“。。。。。。你若是能劫,早就出手了吧?”
“。。。。。。”
马俊芳眼中饱含受伤的神色,一腔怨气,死死盯着息栈。
此刻一间屋中,四只眼睛,终于可以与对方说出憋藏了三年多的那一句实话,却已是硝烟荼漫,千帆过尽,事已至此,再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知道了反而还不如不知道,怕是连记忆里那一丁点缠绵的旧情都保不住!
旧情?小亭儿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地牢里那个土匪头子,对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旧情么?
息栈这时平静地注视马俊芳,低声说道:“以往那几回,是我得罪了师气全撒在我身上,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只求师长大人能与军长大人疏通,饶我当家的一条性命,放过他这一回。我当家的并未伤过师长大人,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可行?”
“呵,我原本就未曾想要你的命,要你的命何用?”马俊芳苦笑,心中滴血。
息栈垂下眼帘,面容苍白无血,声音飞絮飘渺:“师长大人想要命亦可,要人亦可。”
“此话何意?”
“。。。。。。遂你的愿,怎样都行,只要师长大人肯帮忙。”
息栈说话间,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物,没有一丝犹豫。
腰带,靴子,皮袄,皮裤。。。。。。
然后是中衣,中裤。。。。。。
直脱到赤l,赤条条站在马俊芳面前。
雪白的身体,偶然捎带几点细致的粉红,每一道骨骼,疏朗清健,每一条肌r,紧凑纤长。暗青色的柔软发丝缓缓垂落几缕,安安静静地躺在胸膛上,悄然不语,静谧无言。
这样美妙的身子,让人看了第一眼,就想要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想要摸上去;摸上去,估计就舍不得撒手了。
完美的身体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