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至极。「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仰首,任炯熙掏出手轻触那张俊帅的脸庞,讥讽的笑意爬上唇角,感知健硕的身躯徒然一震,他笑得更乐。「你知不知道她下面有多湿,又湿又暖,只是随意用舌头顶几下,她就喊得好大声──」
冷不防,承天傲单手揪起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抵到墙上去,冷锐的眼眸浮上野蛮之色,正常人触及这眸光都会识趣闭嘴不说话,但任炯熙却偏要玩火。
「想打我吗?快出手呀,老实说,我还嫌那天舔不够,玩不够──」说话时,还忙不迭附上一抹恶劣的笑容。
骨节咯咯作响,他强逼自己松开拳头,但他得深呼吸才能压抑住在胸前翻腾的愠怒。「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
大手翻好被弄皱的领口,任炯熙唇畔弯扬,露出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那个女的不会是跟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对她做什么之类的话吧?别跟我说你相信她的话──」
「是又如何?」
「傲啊傲,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任炯熙偏着头,笑容更深,「这种蹩脚谎言都信,不会吧?」
「她这样说了,我就相信。」
「真受不了你们…」任炯熙翻了翻白眼,搭着他的肩,把玩着他的发尾,俊容上的笑意敛去了,他靠在他耳畔轻声道:「傲,我不否认我是针对你的,但你也怪不得我,谁叫小娸自高中起就喜欢你这家伙?失忆后喜欢的人又是你…」瞳眸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还是给两片镜片挡下,教人无法看清他的思绪。「不说了,总之,我只是想说小娸是无辜的,不要让小娸知道这件事。」
「不用说了,条件是我得待在外国不回来,我收到了,就这样了,有缘再见。」任炯熙重重拍了下他的臂膀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任炯熙的身影消失在两扇厚重的大门中,他才发现了那抹躲在暗处的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已待在那处偷听了许久。
「你听进去多少?」
不知为何,明明跟他有点距离,她压根儿不可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情绪却彷佛能循着空气传送到她的大脑去,他的口吻好似夹带了点焦虑?
「由『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开始…」她干笑,缓慢走近,速度绝对可媲美一只中风乌龟,好不容易才拉近距离,她又执意站在离他三尺范围外的位置。
她来到的时候只见两抹蒙胧的身影,一黑一白,以她中度近视来看,只见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像是在…嘿咻嘿咻。她当然嗅得出气氛很浓重很紧张…所以生怕坏别人家「好事」的她只好躲到一角去,免得多出一个不识趣的封号外加被人咒骂祖宗十八代啦…
她是靠声音认出其中一人是承天傲啦,至于另外一个,她知道是男生来的,她不否认她有一刻以为承天傲在…嘿嘿,进行耽美大业啦。多听两句才发现自己想错方向,还有猜到另一人是谁,话题主角是她…
真是的,旷课几天之后,一回来就撞见这些…他干么要替她说话,她根本什么都没跟他提过,他无端端说什么相信她的话来?害她又心跳加速噗噗跳个不停…再这样下去,她怀疑她快要得心脏病了。
「承天傲,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不语。他怎么又不说话…她会很紧张的,好不好?!
等了又等,等到她快变望夫石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大开金口:「陪子骞拿功课,你呢?」
「都是拿功课…」很尴尬…上帝请饶了她吧,她答应以后都不旷课了。
「我替你拿了。」他主动走近,并将功课递给她。他这么好心干么,她的心脏负荷能力有限…
「喔,谢谢…」不晓得是觉冷抑或是紧张过头,她颤着手接过,然后收好。拜托,很窘迫…神爱世人,上帝快来救救她吧
「你之后会去哪?」
「回家…」你也是时候回家,乖,不要盯着她看,不要再刺激她那颗可怜的心脏
「一起走吧。」
赫!
语音一落,他略视她震惊的表情,没问她意愿就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
她的手快要冷僵了,但他的手却暖得像暖炉一样,被他牵着的感觉真好,如果能够一直牵着他的手就好了…
从后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熟悉的异样情感塞满胸腔,其实旷课的几天,她躲在被窝里想了许多许多…刚刚听到他说的那番话,说实话,她真的很感动,感动到心头在打颤,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害她像个花痴般心跳心跳个不停!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很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
「承天傲。」
「嗯?」
「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刚刚是听到他这样说没错,但她还是希望听他亲口跟她说,上帝,她越来越像个无知少女了,她自知罪孽深种,但她终期试会努力读书的,所以,饶恕她吧。
脚步乍停,他忽然转过身,大手托着她的后脑,两额相抵,深邃的眼瞳锁住她的眼睛,薄唇坚定地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心震颤着,心坎里的暖流快要满泻了,天气很冷,全身都很冷,但她的心头却是暖暖的,她紧紧瞅着他好半晌,才轻声回话,「那天,他没对我做过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相信你。」
心扉莫名悸动,胸口盛载满满的暖流,笑意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