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戈贝托耸动着大鼻孔闻一闻夜间的空气。
“你闻见的就是这股气味?这么说不是麝香了?”
“是灵猫香。就是猫香。我浑身都戴满了这股气味。你讨厌吗?”
这个故事正从利戈贝托脑海里溜掉,让他找不到线索,他以为自己在故事之中,可实际上在门外。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干嘛要带这些蜂蜜瓶子来?‘她问道,一而担心这是一场游戏、一个玩笑,因此就不按规矩举行仪式了。
“为的是抹在你身上。”那男人说道,暂时停止了亲吻。他继续给她脱衣眼;此前已经脱掉了袜子、大衣和罩衫。现在正给她解开裙子上的纽扣。“这蜂蜜是我从希腊带回来的,是伊梅托山的蜜蜂酿造的。是亚里士多德谈起过的蜂蜜。我一直给你保存着,一心想着今天这个晚上。”
“他爱她。”利戈贝托嫉妒而又伤心地想到。
“这绝对不行。”‘卢克莱西娅抗议道。“不行,不行!别跟我来这套肮脏玩艺儿!”
她软弱无力地说出了自己的防御工事是如何被请人有感染力的意志所攻破的,用的是战败者的口气。随着那男人剥去她身上最后的内k,跪在她脚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注意力早已从难听的床的吱吱响中转向激动和紧张。她听凭他的摆布,极力投入到舒服的感觉之中去。他那充满挑逗的嘴唇和双手在所到之处都点起了火焰。那群小猫一直呆在床上,呈现一片青褐色,或在昏睡或在嬉戏,都在揉搓床罩。有的啥啥在叫;有的蹦来跳去。佩戈莱西的声音已经减弱,他是一阵来自远方的清风,一声失去了知觉的回音。
“他用伊梅托山蜜蜂酿造的蜂蜜涂抹你的全身?”利戈贝托一字一顿地重复问她。
“为的是让小猫们来舔,明白了吧?尽管这种东西让我恶心,尽管我一看到猫就过敏,尽管任何黏乎乎的玩艺儿一弄脏我的身子心里就厌烦(利戈贝托听到此处深受感动,心里想:她从来不嚼口香糖。),哪怕是用手指尖儿。明白了吧?”
“这实在是重大牺牲,你这么做完全是因为,……”
“‘是因为我爱你!”她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爱我,不是吗?”
利戈贝托心里说:“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他闭上眼睛。他终于进人渴望的清醒状态。
在这个黑沉沉的迷宫里,他可以不困难地识别方向。他虽然怀着几分妒意却极明白地察觉到那男人娴熟的手法:不紧不忙、很有分寸地运用手指清除掉卢克莱西娅的衬裙、r罩、内k,与此同时,用嘴唇柔柔地亲吻着她那缎子般的皮肤,感受到她因瘫软无力——还是因为寒冷?
因为踌躇?因为反感?因为厌恶还是yù_wàng?——而出现在皮肤上的小小颗粒,感受到由于抚摸而在这预料的形态下产生的热哈气。当她感到情人的舌头、牙齿和下颚触及到那卷曲的绒毛、来自体y的刺鼻芳香冲人脑海的时候,她开始颤抖起来。是不是早就给她抹上了蜂蜜?
是的。是不是用的画家的小画笔?不是。是手帕吗?不是。那么是他的双手了?是的。确切地说,用的是两个细长的食指,加上按摩师的知识。那两个食指把透明的蜜汁抹在她皮肤上——那甜甜的香味从鼻孔钻进了利戈贝托的脑海,这让他感到腻味——;随后,试一试腿部、胸部和肩膀的弹性;捏一捏大腿内侧;摸一摸臀部;最后c入到她那收缩的深窝里,分开了双腿。佩戈莱西重新响起,变得随心所欲。它的轰鸣声盖住了卢克莱西娅轻声的抗议和小猫们的激动;它们已经闻到蜂蜜的香味,猜测出即将发生的事情,因此早已经又跳又叫了。它们露出牙齿、按捺不住地在床罩上跑来跑去。
“确切地说,它们一个个都饿疯了。”卢克莱西娅纠正道。
“你当时很激动吗?”利戈贝托气喘吁吁地问。“他也tuō_guāng了衣服?是不是身上也抹了蜂蜜?”
“也抹了,也抹了,也抹了。”卢克莱西娅单调地说道。“他给我抹了蜜,他自己也抹了蜜,也让我给他脊背上抹了蜜,因为他的手够不到那里。他不是属木头的,你也不会喜欢我是块木头,对不对?”
“当然不喜欢,我的心肝。”利戈贝托承认过。
“我俩接吻、拥抱、抚摸,这很自然。”他妻子确定无疑地说道。她早已重新史起圈子来;利戈贝托的耳朵捕捉到她每走一步那白鼬皮发出的嚷嚷声。“我的意思是说,我俩没有离开角落。在那里呆了好长的工夫。后来,他把我抱了起来,就这么浑身抹着蜂蜜上了床。”
这个幻象是如此地清晰,形象的轮廓是如此鲜明,以至于利戈贝托害怕起来:“我会失明的。”它们如同那些“嬉皮士”一样,在心理敏感的年龄段里,他们在白粉产生的幻觉刺激下向加州火一般的阳光挑战,直到视网膜被烧坏,以后只能依靠听觉、触觉和想象来了解生活了。他和她就是这样浑身抹得油光光的,滴滴嗒嗒地流着蜂蜜和体y;他俩l体的优美姿势如同古希腊人,一步步朝着那喧闹的描群走去。他是中世纪为准备打仗而武装起来的长矛手;她则是森林里的仙女,是个被抢掳的古意大利的萨宾女人。她晃动着金黄色的双脚。口中抗议遭:“我不愿意,我不喜欢,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