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赤川微微吃了一惊。
赤川环顾四周,马上明白自己的脖子、肩膀如此酸痛的原因。
“我昨晚又喝醉啦?妈的,怎么会搞得这么颓废……”赤川发现自己竟然缩躺在车子的后座上。
赤川打了个哈欠,将后车窗摇下,让长脚舒服地悬在窗外。
他阖上眼睛,回想荒唐的昨夜……怪了,自己怎么会醉到睡死在车子里?甚至醉到连昨晚是怎么喝醉的都不记得了!
“哔哔哔哔哔哔哔……”手机铃响。
赤川拿起手机:“干嘛?”
“我渡边啦,猪鼻龟出事了,你赶快到现场来吧。”渡边。
“现场?在哪里?”赤川揉揉眼。
“就是猪鼻龟他家啊,久信昨晚在他家里被谋杀了。”渡边。
“猪鼻龟死啦?他也不是不可以死啦,但那里不是第f小队的辖区吗?”赤川抠抠鼻孔,拉出一团青绿色的巨大鼻屎。
“f小队只剩下两个成员,现在两人全躺在医院里,其中一个还快断气了,这种情形前所未有,所以现场很乱,目前大概是由我们跟第d小队、第e小队接手,他们主办,我们协助。”渡边。
“啊?只剩两个人?集体翘班啊?”赤川将鼻屎黏在椅垫下。
“总之快来就对了,金田一我也通知了,现场见啊!”渡边。
“喔。”赤川挂掉电话,翻身爬上前座。
赤川发动引擎,播放车上唯一的一片cd“虎豹小霸王”,一面想着刚刚渡边说的话。
猪鼻龟也死了,这可是件大事……虽然没什么不好,但前晚刑事小队长被谋杀已经上了新闻头条,而刑事总队长昨晚接着被干掉,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东京警视厅今年真是倒霉透了!
广滨街巷口现场挤满了媒体与大批维持秩序的警察。
赤川推开胡乱抢拍的媒体,拿出证件,带着倦容走进挂满黄布条的现场,不由得大吃一惊。
满地的粉笔人形与大量血迹干痕、受创的警车,以及一堆走来走去的鉴识专家与警察。
当然,还有一个正在大啃小黄瓜的怪人,正仔细地端详警车上的弹孔。
“小黄瓜比红萝卜好吃吗?”赤川拍拍金田一的肩膀。
“水分比较多。”金田一仍盯着车上寥寥无几的弹孔,说道:“真绝了,这凶手不只是神枪手,还是个神枪手中的超级神枪手!”
“怎么说?”赤川不甚服气地说。
“你能在一百一十公尺外s杀十四个刑警,却只误s警车和墙壁七发么?”金田一转头问道。
“十四个刑警被杀?怎么回事?”赤川没空和凶手作嘴上笔划,惊问。
“第f小队昨晚八点多接到民众报案,到这里调查一个老妇人被枪杀的街头命案时,居然在一个多小时后遭到凶手从那栋公寓八楼的枪袭,不到半分钟,第f小队全都遭到枪杀,唯一重伤未死的两个刑警都在急救中。”金田一。
“从八楼这么远?s杀这么多警察?”赤川惊讶更甚于因同僚惨死的愤怒。
“不只如此,润饼他们认为这个凶手跟杀害猪鼻龟全家、杀害大岛两兄弟的凶手是同一人,而且……我认为,这个凶手跟煤图一家、藤井夫妇两案子也脱不了关系。”金田一。
“啊?大岛兄弟?”赤川。
“对喔,你刚到啊,我带你去八楼两个命案现场看看。”金田一清脆地咬着小黄瓜。
赤川跟金田一跨进重重的黄布条。
“嗨,虎豹小霸王。”一个瘦骨如柴的男子。
“润饼,你觉得我刚刚提的推断如何?”金田一。
伊藤润饼,东京警视厅刑事第d小队队长,平日自认不茍言笑,实际上却是个冷面笑匠,听说这是伊藤家的家族遗传,这点从润饼他老爸为他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
另外,润饼对办案抓凶手很有自己的一套,尤其是他握有广大的线人网络(这点好像跟他那当漫画家的堂哥拥有广大漫画迷有关),许多其它小队也因此常求助润饼的线报帮忙。
“有道理,但太危险了,我不认为将杀害猪鼻龟一家人的凶手,跟杀害大岛兄弟的凶手视为两人是好的决定,不过我很同意这凶手跟你们那案子是同一个变态干的。”润饼。
“等等,谁来解释你们刚刚的讨论给我听一下,至少也让我先看看现场吧!”赤川踏进猪鼻龟的家门,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镇摄住。
要吓到一个杀恶不眨眼的暴力刑警,绝不是区区几条平凡的死尸可以办到的。
一个女孩的头好整以暇地躺在客厅的桌上,眼睛跟嘴巴都撑得大大的,不知在控诉些什么。
女孩的身体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双手齐腕而断,全身划满数十道刀痕,肠子流了整条沙发。
“武田医生说,这女孩的肠子被拖出来时她还是清醒的,甚至在她的头被切下来之前,她都还没死去。”金田一叹了口气。
“妈的,你说的没错,这跟杀了藤井夫妇那狂人绝对是同一台暴力机器。”赤川握紧拳头,又道:“这家伙全冲着我们警察来了!”
“去卧房看看吧,久信太太也死得很惨。”润饼回头吩咐手下:“去跟c队的渡边跟织田调藤井家命案的数据过来,包括血脚印。”
赤川同金田一走进卧房,看见大床上躺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除了满身的伤痕,满床的血渍,一团乱七八糟的头颅,还有一张血脸。
血脸是一片r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