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摆摆手:“什么报答不报答,等你活着离开青海再说吧。据我所知,凡发配到这儿来服苦役的囚犯,还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那囚犯一怔:“这是为何?”
老蔫叹道:“宁肯地上死,不要井下生。在矿井服苦役,吃的是阳间饭,干的是y间活,一年下来不知要活埋多少汉子!凡发配到那儿的囚犯,要么在井下被埋,要么被繁重的劳役折磨至死,无一例外。”
“我要活下去!我是被冤枉的!我要练成绝世武功,让那些陷害我的家伙付出代价!”那囚犯拼命挣扎,他的努力没能撼动拴马桩,却反而令疲惫不堪的他一阵晕眩,浑身一软晕了过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昏迷中,骆文佳还在喃喃念叨着,他那肮脏不堪的脸上,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他的意识似乎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千门大传之千门之门 一、蛇祸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伴随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骆文佳又开始了他一天的生活。
骆家庄是扬州郊外一处小村庄,村前小桥流水,村后群山环抱,风景十分秀美。骆文佳是村里唯一的秀才,祖上还是告老还乡的京官,只可惜到骆文佳父亲这一代,因好赌不仅荡尽家财,还被人催债得上吊自尽,骆家从此败落。幸好骆文佳有一位知书达理的母亲,一刻也没放松对儿子的管教,终于将他培养成村里唯一的秀才。骆文佳从小就立志要像先祖那样学而优则仕,振兴家门。为了分担母亲的重担,他在苦读诗书准备科举之余,还在村中的祠堂开设私墅,挣点儿小钱贴补家用。
窗外的马蹄声吸引了骆文佳的目光,只见两个富家公子在几名随从的拥簇下,正纵马从窗外经过。两个人谈兴正浓,其中一个白衣白马的儒雅公子不住用马鞭指点着周围,意态颇为潇洒。
骆文佳认得那白衣公子名叫南宫放,扬州城有名的南宫世家三公子。骆家庄大部分田产现在都属于南宫,只有寥寥几块祖宗坟地还在族长手里。最近听说南宫世家要收回骆家庄的田地,准备在这儿建造休闲山庄和跑马场,这消息令村民们人心惶惶,大家都希望族长骆宗寒能阻止这件事。
骆文佳正在胡思乱想,就见一个青衫少女挎着篮子由远而来。看看天色不早,他忙让孩子们放学回家,然后高兴地迎了出去。
少女款款来到骆文佳面前,红着脸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文佳哥,这是今天新摘的果子,给你和伯母尝尝新。”
骆文佳连忙将篮子接过来,红着脸欲言又止。那姑娘见他一脸窘迫,不由嫣然一笑,对他摆摆手:“你早些回去吧,我走了!”
目送少女走远,骆文佳不禁拿起一个红艳艳的嗅了嗅,心中一阵甜蜜。那少女是村中殷实大户赵富贵的女儿赵欣怡。赵富贵是外来户,当年为了寻个靠山,曾与骆文佳的父亲指腹为婚,早早便把女儿许给了骆家。后来骆家败落,赵富贵便有了悔婚之意,只是两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早已难舍难分,加上骆文佳勤奋好学,小小年纪便考取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赵富贵这才对两人的往来不再干涉。
骆文佳直到再看不见少女背影,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嗅着往回走。少女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隐在路旁的大树后偷看,见他没有跟来,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傻瓜”,撅起嘴转身就走。刚一回头,一声猝然而发的马嘶把她吓了一跳,一匹骏马在她面前人立而起,差点将鞍上骑手掀了下来。那骑手正要开口责骂,待看清她的模样,却又愣在当场。
少女半晌才回过神来,方才光顾着偷看骆文佳,竟没有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一回头差点跟奔马撞在了一起。她正要道歉,却发现那骑手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令她有些害怕,顾不得道歉,低头就走。
“美!真美!”马上骑手直到赵欣怡走远,尤在喃喃自语,“想不到这偏僻小村,竟有空谷幽兰!”
“三公子好眼力!”他身旁的唐笑连忙点头附和,“扬州虽是佳人云集,却也很少看到这等不染一丝俗尘的人间绝色。”
初更时分,骆文佳又开始了他每日的夜读。陪伴他的,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骆家虽然家道中落,田产尽卖,但祖上毕竟做过京官,老宅虽破败,占地却不小,不仅有厢房后院,书房中各类藏书更是应有尽有。若非如此,骆文佳恐怕也没有机会读书了。
刚读完一篇《论语》,后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院墙上跳了下来。骆文佳心中奇怪:如此破败的宅子,难道还有盗贼光顾不成?
墙根的荒草在微微摇动,骆文佳提灯一照,只见草丛中,一个黑衣老者浑身是血,双目紧闭,正躺在草丛中微微喘息。骆文佳在最初一刻的惊惧过去后,不由小声呼唤:“老伯!老伯!”
老者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睁眼。骆文佳天性善良,见老者身负重伤,忙将他扶到书房,放到躺椅上躺好。老者年岁似乎并不算大,两鬓却已斑白,面目沧桑落拓,脸上瘦削无r,即便紧闭双眼,模样依然显得有些峥嵘。见老者气息细微,骆文佳忙问:“老伯,你伤到哪里?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刚转身要走,却被老者一把抓住了手腕。老者的手如鹰爪般有力,虽在重伤之下,骆文佳也挣之不脱。只见老者吃力地指指自己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