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夫人,瓶儿知错,瓶儿只是不忍看小姐委屈,才会出此下策,瓶儿知错,瓶儿知错……”
“住口!”周氏沉声道:“流香让你害惨了。”
瓶儿心知自己身分卑微,这罪可能会全落在自己头上,心里十分害怕,转身揪住赵流香的裙角,“小姐,帮帮我……”
赵流香看看她,一脸爱莫能助。
“二娘,”这时,臧语农说话了,“还送官吗?”
周氏惊疑地说:“送官?”
“是。”臧语农认真回道:“之前您一直催我将方朝露送官,现在真相大白,真凶也已现形,还送官吗?”
周氏知道他是故意的,顿时有点尴尬。
“语农,要是送官,你要流香还怎么做人?”周氏低声下气地请求,“别吧?”
“二娘是受害者,若您愿意原谅她,我自然无话可说。”
周氏稍稍安心,“嗯,再怎么说她都是自己人。”
“不过,臧府留她不得。”臧语农声音一沉。
赵流香一听,紧张地哀求着,“不!姨娘,别赶我回去。”
到了这地步,周氏只能摇头叹息,“孩子,你这是自作孽啊。”
“不,我……”赵流香眼见周氏也帮不了她,痛哭失声。
臧语农起身,冷冷地瞥了赵流香一眼,“做客这么久,你该回家了。”说罢,他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方朝露坐在客栈角落,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想起之前说要礼聘她做女护卫的王爷,忍不住后悔自己没一口答应。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王爷,但总觉得他似乎是个好人,不过要是她答应去王府做女护卫,就得离开万隆县,再也看不到方大娘,还有……臧语农的身影突然钻进脑海里,吓了她一大跳。
他误解她、不相信她,根本是个蠢蛋,她却还想再见到他?肯定是脑袋不正常“咦?”看来不止脑袋,连眼睛也不正常了,竟出现幻觉,看见了臧语农。
窗外,臧语农笑视着一脸迷惑的她,“我来接你了。”
“欸?”方朝露一惊,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就在她呆在原处思索着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同时,臧语农已走进客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
一看见他,方朝露便不自觉的板起脸,急着想走人,当她掠过臧语农身边时,他攫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的挣扎,却被他抓得死紧。
她愠怒的回头看着他,“干么?”
“你可以回臧府了。”
她恼火的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说:“你要我滚我就滚,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养的狗,可以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饶富兴味的睇着她,“我没当你是狗,再说臧府的狗可没你这么凶。”
见他还在说风凉话,她瞪大眼睛,气得快爆炸,“你、你还真拿我当狗看?”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没当你是狗,但如果你再听不懂人话,我就真怀疑你是了。”
“你才听不懂人话呢!”她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鼻子,“我说过我已经不是臧府的人。”
“那么你是哪里的人?王府?”他眼底带着一抹促狭。
她一楞,“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位王爷是我的损友。”他打趣地道。
闻言,方朝露先是一怔,然后才意识到那位王爷便是知贤王楼学齐。
“听说你拒绝了王爷,原因是跟我余情未了。”
“什么?”她瞪大眼睛,羞愤又懊恼地吼道:“我几时说过我跟你余情未了?你不相信我,让我背着毒害夫人的罪名离开臧府,还敢说我们有情?”
臧语农笑叹,“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跟我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方朝露怒视着他,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我明明是被栽赃嫁祸,可你却连证明我清白的机会都不给,就将我逐出臧府,虽然我没有实质证据,但我知道陷害我的就是赵流香跟瓶儿……”
“我知道。”他气定神闲地道。
她呆住,“你知道?”
“是,我知道。回府那天紫娘来找我,说她看见瓶儿偷偷进了你的房间。”
“紫娘有看到?”
“当我知道二娘请你至玉馨苑一叙后中毒,便已猜到此事与赵流香及瓶儿脱不了干系。”
她困惑地问,“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将我逐出府?”
“我总得找到证据,才能名正言顺的将赵流香赶回家吧?”臧语农加以说明,“所以我计诱赵流香跟瓶儿自露马脚,一举戳破她们的谎言,教她们百口莫辩。”
方朝露听得一楞一楞的,觉得他的脑袋真不是一般的脑袋,而且他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我一直等一个理由跟机会退了这婚约,终于,你的出现让赵流香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方朝露细细咀嚼着他这番话。他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想和赵流香成亲?
“我爹过世后,我情商相士先生提出三年不办喜的警告,就是想拖延婚事,若赵流香在这三年间犯下什么大错,我便能以此当作退婚的理由。”
她微微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三年不办喜不是相士先生说的,而是他授意……天啊,这个人比她以为的还要贼!
“你的出现让赵流香彻底失控,甚至为了将你赶走,不惜毒害宠爱她的姨娘。”他深沉的一笑,“你想,还有什么错比这更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