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齐忽然从腹里涌起一股笑意,他想忍住,但无论如何还是觉得想笑,于是就把头埋进肖桓怀里,被冷汗浸湿的发贴着□□的胸膛,颤抖着肩膀闷笑起来,
怎么了?忽然笑得这么开心?肖桓愣了一下。
习齐好容易缓住笑声,不,没什么。他仰起颈子来,任由肖桓又吻了他的脸颊和唇:只是忽然觉得很高兴而已。
高兴?为什么?肖桓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但习齐返身拉着他一起倒回床上,肖桓低笑了一声,好像说了声你这个小家伙,搂着他又吻了起来。
因为发现长期围困着自己的兽,不如想象中危险和棘手。
这个周末,肖瑜指挥全家替房子大扫除。因为再过不久习斋就要搬回来住,习齐又坚持要为长大的习斋准备一间房间,所以肖瑜就决定把原本父亲的书房清出来,再放上折迭床,当成习斋的房间。
肖桓还把储藏室的东西拿出去晒太阳,顺便丢弃一些已经不用的东西。本来习齐怎么也不肯丢掉那些留有父亲记忆的东西,但是现在也渐渐觉得释然。
他帮着肖桓一起把书房那些参考书、上课用的白板和坏掉的计算机扔上资源回收车,顿时有种抛却什么东西的轻松感。
肖桓看习齐的额上都是汗水,就走过去用肩上的毛巾替他拭了拭,习齐反s地缩了一下,表情有些惊吓,但很快又抬起头来,对肖桓笑了笑。肖桓似乎喜出望外,一把接过他搬在手里的旧桌子,离去时口里还哼着歌。
肖桓对习齐态度的转变,肖瑜似乎也看在眼里。
习齐本来担心肖瑜会说什么,甚至喝令肖桓不许再这样做,更怕自己受到更凄惨的折磨。但是肖瑜的态度一如往常,肖桓对他温言软语、做出一些情人般的亲密动作时,他也只是静静坐在轮椅上,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偶尔勾起唇角,露出嘲讽意味极浓的笑。
小齐。
他唤了习齐一声,习齐正在把要的书和不要的书分开来,把要丢弃的东西捆在一起,听见肖瑜唤他,他像是惊弓之鸟般猛地抬头,很快站起来跑了过去,
瑜哥,什么事?习齐一瞬间有些紧张,下意识地避开了肖瑜的视线。
肖瑜忽然伸出手来,这动作让习齐全身抽了一下,咬着下唇缩起了脖子。但肖瑜只是把手伸到他的鬓边,用手挑起他过长的一缕头发:头发长了,是不是该剪了?
听见剪这个字,习齐的心里不由闪过一丝异样,但他很快点头:嗯,我明天就去理发店。肖瑜微微一笑,去什么理发店呢?家里有剪刀,我来替你剪就行了。习齐止不住肩膀的微颤,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
那就麻烦瑜哥了……
而且你明天不是要去排戏吗?就是那出有趣的戏。肖瑜又笑着问。习齐的心跳个不停,勉强点了点头,肖瑜依旧玩着他的发梢,半晌又说:
听桓说,最近你同学都叫你ivy,是真的吗?
习齐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肖瑜,见他脸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没有特别兴师问罪的意思,才稍微平静下来,
嗯,因为导演说,希望我能完全融入那个角色。习齐又垂下头。
那我和桓也得叫你ivy?你希望我们这样做吗?肖瑜抽开了手,在轮椅把手上支着颐。习齐睁大了眼睛,看着肖瑜好整以暇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犹豫,好半晌才开口:
不、不用,瑜哥你们……是我的家人。照原来的样子就行了。
看着习齐惶惶然的样子,肖瑜勾起了唇角,他的手从发际滑到习齐的脑后,把他揽过来自己身边。习齐惊疑不定地看着肖瑜,他却忽然凑近习齐的颊,充满□□意味地舔了一下,舌尖冰凉的触感让习齐浑身起了寒栗,最后一丝矜持也被浇灭了,
不要对我说谎。小齐,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
肖瑜的声音细如针尖,习齐动也不敢动,直到肖瑜放开他的后脑,他才踉跄地退了两步。肖瑜却已神色如常,在肖桓注意到的目光下躺回轮椅上:
今天晚上替你理头发,记得到我房里来。肖瑜笑得温柔,
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你那里也该大扫除了。
习齐几乎是逃命似地逃上了二楼,一进房门就反s性地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喘息,他才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湿了,习齐闭上眼睛缓和情绪。
眼眶忽然酸涩起来,就连习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愤怒,却又分不清这份愤怒究竟是对自己,还是对其它什么人的。他又觉得自己很愚蠢,他这一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愚蠢过。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愚蠢、懦弱,还有无力。
习齐倒在房间的床上,被褥上还留着前夜和肖桓欢爱的痕迹。习齐把头埋进棉被里,用唇咬着柔软的布,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呜咽着啜泣起来。
他无声地哭泣了一会儿,觉得稍微好过一些,才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想照肖瑜的吩咐整理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却发现了那张照片。
那是张四人合照的照片,戏概期末考那天,被肖桓用剪刀剪成了两半,后来又被习齐从垃圾筒里捡回来,用胶带黏贴了回去。
照片中间的是他和习斋,两边各围着肖桓和肖瑜。习斋一如往常地笑得灿烂,眼睛对着没有焦距的前方。肖桓则顽皮地在他头上比兔子耳朵,但还没比好相机就照了。肖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