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带着几个丫鬟将早膳给端进屋里,苏嬷嬷走在最后,手上还端了碗药。
「娘娘,这安胎药先喝下,待会再用膳。」苏嬷嬷说着,把碗塞进她手里,她只能皱着眉将安胎药喝下。
「既然嬷嬷来了,陪我一道用膳吧,我老是一个人用膳多无趣。」
「不成,不成体统。」
「这王府里现在是我作主,我要嬷嬷坐下,谁敢说话,况且我有事要问你。」安羽硬是将她拉到身旁坐下。
在桌边布菜的胡娘子笑吟吟地道:「嬷嬷就不用客气了,陪着娘娘用膳,娘娘也吃得比较香,能多吃点也是好。」
苏嬷嬷见状也就不好推辞,边用膳边问:「娘娘是想问昨儿个的事?」
「不是,我是想问苏芸娘是怎么死的。」
安羽话一出口,正在斟茶的胡娘子壶口一偏,溅了几滴在桌面,赶紧掏出手绢擦拭着。
安羽不以为意,等着苏嬷嬷解惑。
一会才见苏嬷嬷叹了口气道:「芸娘那时已是怀胎七月,王爷忙于政务常不在府里,那日孟侧妃开小宴,我人在厨房忙着,月盈却突然跑来厨房告诉我,芸娘没了生息。」
「月盈?」谁呀?
苏嬷嬷将胡娘子拉到身旁。「月盈是胡娘子的闺名,她和芸娘是在宫中结识,两人亲如姊妹,后来王爷立府,芸娘便将月盈也一起带到七王爷府。」
安羽点了点头,问:「胡娘子那时怎会在芸娘的院落?」
胡娘子垂下眼睫,状似悲伤地道:「因为芸娘有孕在身,所以我只要得闲便会去探探她,那时正是用膳的时间,我本是要陪芸娘用膳的,可当我去到时,芸娘已经倒在地上,桌上的饭菜动过,后来找了御医相验,那饭菜里是有毒的。」
屋里沉默了会,苏嬷嬷才问:「娘娘怎会突然问起这桩事?」
「孟寄兰差人捎了封信来,她上头写着可以以死明志,证明芸娘之死与她无关。」
「哼,那是她的狡辩,要不是她突然开小宴,要求又特多,我怎会在厨房抽不开身!」苏嬷嬷压根不信。
「苏嬷嬷既然是在厨房,芸娘的晚膳必然也有经手,怎会让人得隙下毒。」
「芸娘习惯在小厨房里自己动手。」
安羽点点头,垂眼思索,突地听见外头徐贲喊着王爷回府,她不禁赶忙起身,就见秦文略已经进屋。
屋里的人见到秦文略,欠了欠身后,便赶紧退到屋外。
「这么早回来,刚好陪我一道用膳。」她喜孜孜地道。
秦文略宠溺地吻了她的额,「好啊。」余光瞥见苏嬷嬷就坐在她身侧要起身,他忙拉住她。「嬷嬷也一起。」
「这怎么好。」
「有什么不好,这儿是我的府邸,又不是宫中,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王爷看起来心情像是不错,看来很有进展。」安羽开心地替他布着菜。
「二哥被禁足了。」
「证据足够吗?」
秦文略喝了口粥,笑意有点深。「证据会自个儿跑出来。」
「什么意思?」
「不提那些,下个月和亲王做七十大寿,你陪我一道去吧。」秦文略刚说完,安羽蓦地眯起眼,教他不禁好笑问:「怎么,你不想陪我一道去?」
「当然想,可我认为照理说,你应该是不会希望我到那些场合去,尤其是我还在‘养病’中。」对外,谈瑞眉因为中毒还在养病,而实情是她有孕在身,依他的个性应该会强迫她在家中坐牢才是。
「和亲王在辈分上算是我的叔公,是皇亲宗室辈分最高的,皇上也得礼遇他几分,这样重要的场合,我当然得带你去亮相,让人知道你是我的王妃。」秦文略好笑地摇着头。
「你就不怕我去了,会教人认出我?」李家黑市入席者可是不乏一些皇亲贵族,参与老亲王寿辰的人,也都是皇亲贵族呀。
「他们瞧见的是扮男装的安羽,又不是恢复女装的你,还是有所不同,况且入席后是男女分席,那些人顶多只能瞥见你一眼。」
「男女分席,可我又不识得那些人。」
「放心,我会让一些人的女眷去陪你说话,况且也可以让苏嬷嬷陪着你一道去,不成问题的。」
「嬷嬷,你到时候定要陪着我去不可。」安羽撒娇地窝在苏嬷嬷怀里。
苏嬷嬷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红了眼眶。「只要娘娘一声吩咐,老婆子自然是照办的。」
她一生都在宫中与王府,没有子嗣,当初她视芸娘为己出,如今她更是在安羽身上找到身为人母的喜悦。
秦文略瞧着两人互动,脸上挂着笑,眸底却是显露奋力一搏的戾气。
第十四章 鸿门宴的意外收获
和亲王生辰大寿,正午开始已有马车陆陆续续地停在和亲王府外,待秦文略带着安羽入府时,已是接近掌灯时分。
「待会苏嬷嬷和胡娘子会带着你去找些相熟的妃子夫人,用过膳后看出戏,咱们也就准备可以回府了。」
「嗯。」她应了声,却见他将系在腰上的令牌递给她。「这是?」
「以防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的,你就差人把令牌交给守在马车的徐贲,他会知道怎么安排。」
安羽眉头一皱,总觉得今晚这场寿宴教她莫名的胆战心惊。
「别又胡思乱想了,小心折腾了肚里的孩子。」秦文略打趣道,轻柔地扶着她下马车,而苏嬷嬷和胡娘子已经在马车外候着。
秦文略手中拿了个木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