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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寡妇看着闫三的模样咯咯咯的一阵娇笑。
“三子,歇会吧,等一会儿再干,看你累的……”孙寡妇说着话把手里的大碗递了过去,她刚去排队打了一碗羊汤,自己没顾着喝就给闫三端了过来。
闫三激动的跟什么似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忙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接过孙寡妇递过来的大瓷碗,滚烫的羊汤,让他激动的差点掉了眼泪。
还好夜里黑,闫三端着羊汤,脸上黑乎乎的也没人发觉他的表情。
孙寡妇指着一处石头说:“你去那坐在石头上喝吧……”
闫三又唉的答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像是小孩儿似的,这个小山一样的汉子乖乖的坐在石头上,喝了一口羊汤,烫的他跐溜一声。
孙寡妇又笑了:“三子啊,慢点喝啊,要不姐给你吹吹……”
孙寡妇过去轻轻的在碗上面吹了口气,闫三激动的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谢……谢……”
“呵呵呵……你谢啥啊,为咱村做点好事,说明你是好人。”
“我……我真的是好人吗……孙姐?”闫三愣了愣,没想到有人会说他是好人,从来没有过……。
“是啊!你当然是好人了,刚才陈副村长还说你呢!”
“他说我啥?”闫三忙停下来听着。
“说你啊,干活实在,不偷奸,不刷滑,为了全村人走的道出的汗最多,唉,明天好像还要下小雪,这道要是有人扫一扫就好了……”
“我……我……我扫啊,孙姐,你就放心吧,有我闫三,这些事,这些活都我干……”闫三激动的抓了一把孙寡妇的小嫩手。
孙寡妇脸红了,忙挣脱开说:“三子,你好好干吧,我先走了……”
“孙姐……昨天……昨天我……我不是人……我……”闫三立在夜里,直直的像是一颗大杨树。
“唉,没事,姐都这么大岁数了,不怕人看,但你要好好干,以后找个媳妇啥的,可别像昨天那样了,丢人……”
孙寡妇说完就迈着碎步就走。
闫三忙说:“孙姐,你不老,你年轻,你……你漂亮,孙姐我……我一定好好干……”
直到孙寡妇消失在夜幕里,闫三的心里还是无法的平静下来,他小心的坐下,端起了羊汤,跐溜跐溜的,感动的喝了起来……心里暖暖的,酸酸的,似乎有种想要哭的感觉,他轻轻的摇头伤感自语着:“我……孙姐说我是好人……闫三,你不好好的,对不起孙姐的这碗羊汤……”
……
晚上,陈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邵晓东打来的。
“嗯……东子,啥事啊?”
“楚哥,有两件事……”邵晓东那边说的有点紧张。
“说吧,东子……”陈楚半躺在炕头上,耳边夹着电话,左手摸着右手中指上不大的玉扳指,整个人极为的冷静。
玉扳指一股股凉飕飕的气息在身体转悠着,他整个人无比的镇定,头脑亦是无比的清晰。
只听邵晓东说道:“楚哥,第一件事就是……就是闫三,这小子咱弄不弄他?那人已经出四万价钱了,现在瀚城这帮人还在火拼,没时间接这个活,而要挑闫三手筋脚筋的人就是他以前的仇人……”
陈楚闭上眼,脑子转了转,呼出口气,想起闫三白天干活的场景。
他忽然想到季扬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闫三算是条汉子。
陈楚仔细琢磨了一番,摇了摇头,心想算了。
“晓东,闫三暂时不要动了……”
“为啥?”邵晓东问。
“嗯……以后有可能咱成一伙的兄弟,你也知道,咱这伙人其实能打的不多,龙七是个高手,但是我不了解他,再说人家那身手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咱这小庙养不起这尊菩萨,再说了,咱现在连庙都没有,你手下那些小孩儿,凑凑人数还行,而我手下的人,现在也不敢轻易露面,毕竟刚干完几笔买卖没多久,先消停消停再说,这个闫三要是拉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邵晓东沉默了一下,旋即嘿嘿笑道:“行啊,太行了,闫三身手可以,人还狠,而且还认识一帮狱友,其实干掉闫三我也打怵,虽然能暂时赚点钱,但以后他的那些狱友很可能给他报仇啊,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大狱的感情不一样啊,比亲兄弟都亲……”
陈楚淡淡点头,心想这他妈的邵晓东就是个人精,刚才还要干闫三,听自己一说拉他,马上话锋就变了。
不过,他也有所感觉,上次干了闫三那两个朋友,其实人家也挺猛,就是刚开始没瞧得起他,被自己钻了空子一缕踢裆撂倒的,真打起来胜负不好说了。
从监狱里面出来的人有一股狠劲,是那种一心干残废你的狠劲。
陈楚冲闫三还有他狱友的发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不过,现在他不是怕闫三,整他找上龙七不费力气,他只是感觉有些时候能收一个人比废一个人更好,更何况闫三就是本乡本土的。
正所谓好汉护村庄,好虎护山林,一个好汉跟本村人又什么打的,有本事去跟外人干!
就像男人打老婆,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欺负家里人的外人死磕……大到国家也是如此,跟老百姓装你妈的牛逼啊,这个那个的,有本事跟外国打一打,动一动鬼子啥的,那算你牛逼,跟老百姓真他妈的不够丢份的,糙……
陈楚躺在炕上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