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红润,那双眸子仿佛是池中被搅乱的月影,泛出迷离的光芒。
突然有什么晃过我的脑海,抓不住……
思绪就像被浸在水中一般,飘飘荡荡的,身子也被他一记又一记沉闷地撞动,弄得沉沉浮浮的。
唔,我感觉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可那,究竟是什么?
18—2
激情退去,两人都安静不动了。
我的手被温玉握着,微微发着汗,他翻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是累到了。
外头依稀传来巡逻士兵们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
房里没燃香,却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男性麝香味中夹杂着独特的淡淡清香弥漫在周围久久不散。
窗户是紧闭着的,可案上的那幅丹青却被吹得哗哗作响,纸张的声音脆极了,也让我感到裸在外的身子有些冷,坐起身,捞起袍子胡乱的披在身上,想抽手系好衣带,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不松开。
这家伙手劲儿好大……
看着他背对着我,倔强的躺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不觉有些失笑,温玉……不是想赖在这儿睡上一觉再走吧,他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虽说是南纳人,平日里以这事儿修行,可是他似乎对床上之事不大性起,在仙鸣谷的那会儿,他与世魅两人貌似缠缠绵绵感情极好,可是却不留宿,总是一人回了殿里睡,也不招别人伺候。
后来……
在竹林里,过得恩恩爱爱,也只是两三天一次,次数不多……却很久,每次都把人折腾得下不来床,自己却神采奕奕像没事人儿似的。
可这次……
我凑过头去,轻声问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我有些冷,你先放手,我把袍子穿上。”
他依言做了,还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往我这边挪了挪,自己往角落里移去,我按住他的身子,
他一愣怔,
我衣带也来不及系,手便伸进了褥子里探上了他的光滑的背,汗涔涔的,一手的汗。
“我没事,睡一睡调息一下便好了。”他翻过身子望着我,黑暗里那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动作些不太自然地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挪开。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滚着被褥做着那事儿,剧烈运动了这么久,他身子不仅发着虚汗,还这么冰凉。
我忙燃了一盏灯,凑近去看……
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点红润,这是情形……就像是,身子虚且神力不济,又通过男女交合,吸取强劲精元的……在自我调息。
我虽然对南纳人的体质还不太熟悉,不过从乾国的那本古书与后翎的口述,还有自己的亲身体验,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刚刚在利用我的身子,试着与我双修,恢复元气。
难怪,
会这般主动,那么迫不及待上了……我。
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酸涩,且还有别的一点什么,也好,这样也好。起码……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想的是我。
这就够了,不是么……卿湮,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我一动容,话也就出了口,“你的神力弱了,还要我帮你渡一些么?你……”
剩下的话也自动吞进了喉里,垂下头不语了。
只是很感伤。
虽然说过不贪求,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想问他,究竟是因为关心我的病,而专程来看望我,
还是,因为身子不济,神力消减儿找我来做这事儿,好阴阳互调。
想知道却又害怕,心里纠结趁萍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轻轻说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我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他已经起身垂着头在系腰侧的衣衫,动作温柔娴熟,就像他脱去我衣袍的那阵子……手指灵巧。
我真贱……
被人利用着上了,却还想着被他再上一次。
“我……要走了。”他望了我一眼,突然来了兴趣,挑眉,“你在瞎想些什么?”
我恍惚的对上他的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笑了,下了榻,一席身子就这么站在案边,手也拾起了那哗哗作响的纸,丹青描得很传神,上面的字迹也很霸气却不乏柔情,那上面的一行字熟悉得我一闭眼,便能背下了,诗斓撰写的: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温玉就这么静静站着,拿着那东西望了我一眼。
“卿儿……你……”
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神,怕他再说什么伤人的话。
一声叹息,像是漫近千年。
“随我一起走吧,”他望着我,手揉着那纸丹青,想是很不得把它揉烂了,“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叫一个震惊,他刚才说什么了?
负心人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不就是吃完抹嘴走人,
这张纸出现得正是时候,他应该嘲讽我luàn_lún勾引亲哥,然后骂声贱货拂袖而去。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真笨,笨……
我眼眶都红了,握紧了拳,指甲没入手心都是疼的。
“诗斓做的孽不能让你来受,你不跟我走是对的……”他的声音很轻,“我待你不好,没他宠你。我原本已经决心把你对我的好,加倍补偿你,是我自恃太高了,原来你压根就……不想离开他。”
他?
是指……诗斓?!
——||怎么可能……
从后面拥着他,将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