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开了,眼看光明在即,他却倏然扯回她的身子,在她嫣红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下。
沈略呆住了,愤恨地使劲抹着自己的嘴巴,没有深究他唇边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然而,顷刻间,她便明白了他的坏笑是为何。
“沈略!”
一道拔高的尖音即便在喧嚣的马路上依旧别具穿透力,震得沈略耳朵嗡嗡作响。
027 见家长
章天秋提着黑色塑料袋,瞪着正慌忙下车的女孩,满眼不可置信。
她记得上次章美意说过,这种车叫做保时捷,是有钱人开的,于
是多瞟了几眼。没想到,居然……居然……好呀,这死丫头,大晚上不回家就知道跟男人鬼混!
沈略蹙着眉头,直直地看向停在路边没动的车,透过玻璃隐约可见qín_shòu欠扁的笑容。他是怎么知道章天秋的?……对了,那天晚上,小区那道飞驰而过的炫红车影,他一定都看见了。
想到此,沈略握紧了拳头,狠狠瞪了车里笑得嚣张的男人一眼,走到章天秋身边,尽量平静地劝道:“章姨,我们回去再说。”
章天秋突然想起正事,怒道:“回什么回?我还要去医院照看你那死鬼爸呢。”
沈略如遭雷击,脸色刷的变白,攥住章天秋的手颤声道:“我爸爸怎么了?”
失控的力道让章天秋弹跳起来,她大力甩开沈略的手,刻薄地埋怨道:“你爸也太没用了,进个货都能弄断腿!”
沈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着她话中的轻蔑与侮辱,忙问:“哪家医院?”
章天秋报了医院的名字,要不是因为沈如海,她也不会大雨天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坐311,可是,公交半天没等到,倒等来他那个好女儿了。嗬!居然还是从一个男人的车里下来。说完,她又往那个男人的方向瞟去。
唐颂砰地打开车门,冷凝的气场让周围霎时变得凉飕飕的,吓得章天秋忙不迭地收回打量的视线。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沈略受伤的手,仔细看了遍,厉声训道:“没告诉你这手最近不能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乱……乱七八糟的东西?章天秋对骂人这事儿特敏感,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这是……在说她?
她叉着腰,凭着本能刚准备回骂,抬头看到唐颂的脸色后,到嘴边的三字经全又噎了回去。
“我送你过去!”唐颂旁若无人,搂着沈略就往车里塞。
沈略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跟唐颂的纠缠,重新回到车上。
章天秋不知何时也钻了进来,在唐颂视线的逼迫下,露出傻大婶般的笑,讪讪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吧,车不好等,再说了,有我一起你们找他也方便。”
唐颂想想也是,他瞥了眼忧心忡忡的沈略,没再说话。
章天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会儿捏捏真皮座椅,一会儿摸摸车窗,左摆右晃,眼睛里都是兴奋与贪婪,对豪车的垂涎赤果果地写在了脑门儿上。
沈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那副样子,极其羞窘地闭上眼。
车子发挥了本身的优良性能,很快便到了医院。沈略拽住章天秋,迫不及待地跑向拥挤的急诊大楼,唐颂则去停车。
“喂!死丫头,慢点儿,想要了老娘的命啊!”章天秋气喘吁吁,雨后闷热的空气更是让人浑身发燥,不一会儿已是满头大汗。
“我爸到底在哪儿?”沈略在门口顿住,瞅着大厅人来人往的求诊者,焦躁地问。
章天秋愣了下,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今早有人给家里打电话,说你爸凌晨的时候从食品厂出来,不小心被车撞了,送到了这家医院,具体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凌晨?!天啊,这都下午了,章天秋居然还没见着他?
沈略很心疼父亲,松开章天秋便往咨询处打听,然后直奔骨科。
章天秋悻悻地跟在后面,来晚了又不是她的错!谁让对方那么早打电话扰她清梦!
沈略跑到五楼,一眼便望见了自己的父亲,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痛苦,居然……居然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
“爸!”她心酸地差点落泪,蹲在沈如海面前。
沈如海睁开眼睛,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安慰道:“小略来了?爸爸没……没事,别哭。”
沈略倏地站起,冲进隔壁的专家室,把里面的大夫拖了出来,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下失态地大吼:“有你们这么做医生的吗?没看到我爸爸腿正伤着?!”
正在看诊的大夫也一肚子火,怒道:“小姑娘,你别不讲道理!不痛不痒谁会来医院看病?看看,坐这儿的,有几个人不难受?”说完,他指了指候诊椅上等着的一排排人。
“但是……但是……”沈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但是……父亲的腿正在流血啊,他看不见吗?!
“挂完号排着!”说完,医生冷漠地掉头就走。
挂号!原来这才是重点!
现在人情凉薄,肇事司机逃逸,路过的热心人也只是送沈如海到医院,便匆忙离开了,深怕自己会成冤大头,被伤者赖上。
沈略没什么看病的经验,有些无助,五楼问询处的小护士正猫着腰躲柜台下刷指甲油,喊了半天才不耐烦地说得去一楼缴费,她忙又急匆匆往电梯口奔,在走廊拐角处鲁莽地撞进唐颂怀里。
他蹙着冷眉,拉住还要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