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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横在自己腰侧的手挪开,谁知刚轻轻抬起,他就下意识地重新搭了上来,咕哝道:“别动,陪我睡会儿。”
沈略只好放弃,脖子下是他炙热的手臂,闭着眼睛触感更为强烈,怎么样她都睡不着。默默地数了不知道几群羊,等他气息绵长彻底睡死后她才从他怀中解脱。
唐颂翻了个身,似乎很不满意,她机警地捞起自己的枕头,飞快塞进他的怀里,这才安生。
又观望了会儿,她走出卧室,逃离那个四处弥漫着暧昧,快让她窒息的地方。
静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沈略几乎快坐成了石像,窗外雨落无声,窗内钟表滴答,时间宛如一溪涓流,在沉寂中默默流逝,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来她是被咕咕叫的肚子给唤回神的。
走进厨房,簇新的厨具显示着这里并不经常开火,似乎她过来之后,王嫂才在这儿做了几次饭。打开冰箱,鲜蔬已经吃完,好在还有几颗鸡蛋。
利落地温水,敲开蛋壳,金黄的荷包蛋在平底锅里滋滋响。她靠在流理台上远眺窗外,夏雨不知何时停歇,玻璃上沾着圆润的水珠,华灯初上的街道上被折射得流光溢彩,迷离变幻。
“想什么呢?蛋焦了!”
突来的男声,把沈略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去,唐颂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很闲适地倚在厨房的门口看她,发梢还在轻微滴水,拿着毛巾的手却不见有动作。
沈略没想到他会这么早醒来,问道:“哦,你要吃吗?抱歉,我重新煎一个。”
对视的目光太过灼热,她赶紧回过头,往锅里一看,煎蛋果然镀上了一圈黑边。
“不用了,我好饿。”他往前走了几步,觑了眼锅里的食物,关掉燃气灶,然后把毛巾递给她,伸长胳膊去拿餐具。
沈略小心地左右闪躲着,明明很宽敞的厨房,怎么他进来后就展不开手了呢。
他轻笑,故意似的总往她身上靠,然后,在看到她因为肢体的碰触反射性的弹开时,黑了脸。
“还不习惯?”他有些愠怒地问,索性直接捉住她的手,轻松地往怀里一带,吻密密实实得就压下来了。
又惹他不悦了,沈略在心里哀嚎。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下定决心顺着他的意思,尽量少忤逆他,没想到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她知道这时应该木偶般任他予取予求,可是,想要控制住身体最原始的排斥反应,好难。
除了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涩爱恋,她没有什么别的情感经验,更不知道如何跟一个不喜欢的陌生男人亲密相处。
“唔……荷包蛋快掉了。”沈略趁着换气的时候提醒他。
唐颂没有理会,满足后才放开她,轻抚着她嫣红的小脸,低笑道:“嗯,有进步。”
暧昧的气息弥漫在初晚的厨房,他别有所指的话更是让她羞窘得想顶个锅盖在头上。
手边真没什么食材,仅有土司和牛奶还能垫垫肚子,沈略看着与洁白餐盘形成鲜明反差的那颗焦黑鸡蛋,十分忐忑。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就站在厨房三下两下吞入腹。
“啊!我是不是也忘了放盐?”她忽然想起似的惊叫。
唐颂默,和着牛奶艰难地咀嚼完后,才道:“放了。”口中是甜是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她恍然发现般的这句叫声,他真以为她是故意报复他。
不过,确实很难吃。
沈略正打算再煮一份,被唐颂制止了,“咱出去吃吧,都一天没吃饭了,就吃这些哪成?去,换身衣服。”
他刚把她推到衣帽间选了条裙子,电话就响了,于是只好放弃欣赏美人更衣的乐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等沈略捯饬完出来后,唐颂已经挂断电话,几步上前,戏谑地揽住她笑道:“小妖精,瞧被你害的,差点放了徐贤的鸽子。”
“别叫我小妖精。”沈略皱眉闷闷不乐地反驳。那会让她想到他在床上调情时的模样,一口一声小妖精,就像在提醒她自己有多么的不知廉耻。
他挑挑眉梢,不置可否地说:“那叫你什么?小略略?瞧你这名儿取的,沈略,省略,沈如海当初怎么想的?”
沈略的眼眸瞬间黯淡下来,省略,她现在可不是被家里彻底省略忽略掉了?而罪魁祸首正是现在一脸戏谑说着风凉话的家伙。
平日玩笑话说多了刹不住,唐颂拧了下她的脸蛋,说道:“好了好了,我的错,别愁眉苦脸的,他们不要你,还有我稀罕呢。收拾一下,跟我去见见朋友。”
“我不……”刚说了个“不”字,男人的脸就冷下来了。
沈略拧着衣角,于心里默默提醒自己,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跟上。
……
‘炫’是b城顶级的休闲会所,奢华高调,恰如其名,刚进去沈略就被一楼金碧辉煌的描金宝座给震住了,没想到有人居然真敢把如此价值不菲的东西摆在一楼大厅,而过往之人,除了她之外,几乎都目不斜视。
唐颂俯身在她耳畔说:“想不想上去坐坐?”
沈略翻了个白眼:“我怕闪着腰。”
他轻笑一声,带她前往紫檀雕刻的复古式电梯,负责接待的服务生对唐颂熟悉至极,刚进去就见了财神爷似的迎上来,被唐颂挥手止住了:“行了,忙你的去吧,我还能迷路了?”
服务生笑着离开。
两人在八楼的中餐厅吃完饭,又来到私人包厢所在的二楼,长长的走廊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