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数落,所以她们没敢听这位小爷的令。
因此这两道菜上桌时,老虎菜并没能酸倒明玥的牙,反倒是炸青虫让明玥一天都没吃下去饭。
但是郑泽瑞只以为自己得逞了,偷着乐了好一阵,这下想起来却是有点心虚,又因着方才他把明玥自秋千上摔了出去,不安之下他犹犹豫豫的站起来道:“七妹妹送的醪糟我也喝了,我没事。”
话音儿一落,郑泽昭便看了他一眼,——郑泽瑞心虚,想着明玥受了他的整想必要还回来,是以硬是忍着没喝,反是郑泽昭喝了两碗,不过.....确实没事。
王氏看着他倒有点不明白,于是郑泽瑞补充道:“我前几天......吓她来着,她要.......也是找我,犯不着让大姐姐不舒服。”
王氏听明白了他的话,心说你这几日吓得那丫头哇哇哭我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你自己还在这有脸说?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坐下。”
郑泽瑞把话说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坐的很坦然。
王氏垂着眼睛静了片刻,屋里的人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过庆婆子安心了不少,觉得终于把她家姑娘摘清楚了,她还感激的朝郑泽瑞投去了一眼,然而还没等她正过脸来,王氏手中的茶碗忽然夹着劲风猛然朝她砸过来,同时厉喝:“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庆嬷嬷不敢躲,结结实实被砸了这一下,热水更是泼了她满头满脸,她赶忙俯下身去。
里间的明玥本来正跟郑明珠说“四哥哥是个磊落的人”,话说半截乍然听到这么一声,两人同时吓了了激灵,红兰更是腿一软,满脸惊慌。
龚嬷嬷忙过来给老太太拍背,边拍边劝:“老太太息怒,里面可病着俩呢,您得当心身子。再说,也未必就是有意的,兴许只是路上不小心,将醪糟汤洒进了莲子汤里也未可知啊。”
王氏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庆婆子倒叫这一声给哼的明白过来——既与明玥无关,厨房有没有错处,那么能犯错的,就只有自己送汤的这一路了。
明白过来之后她却忽然不慌了,左右姑娘无事了,她来之前本就想了实在不行她就当这个替罪羊的,眼下老太太把错都归到她身上也没什么,这事总要有一个人来背,自己就自己吧。
王氏并未停顿太久,漠然的声音很快在她头顶上响起:“你蓄意也好无意也罢,单是大姑娘今儿受这番折腾便是打死你也不为过了,如今看在你总是七丫头奶娘的份上,饶了你一命,发卖出去吧。”
“谢老太太。”庆婆子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是木的。
里间的红兰听了这话拔腿就要往过跑,邱养娘拽住她:“冲撞了老太太你也想要被发卖出去!”
“姑娘......”红兰音儿都颤了。
明玥也急,刚才身上还疼得不行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头上又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心里打鼓,不由看向邱养娘,邱养娘当着郑明珠的面不好说什么,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同时她的眼神陡然让明玥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前前后后想一下,发现这事情自己不过是个大大的幌子,极有可能根本冲的就是庆嬷嬷。
这个想法不禁让她一阵泄气,可是她依然迈腿朝外走:“不行,我得去求祖母,这事不对。”
邱养娘一面拉着明玥一面拉着红兰,正是前思后想,却听见外间又传来丫鬟稍稍明亮的声音:“老太太,大老爷和夫人回来了,已经进了二门了,正往松菊堂来呢。”
☆、第9章娘亲
大老爷郑佑诚和夫人邓氏一路风尘仆仆,显然是没有料想一进门是这么个情形。
王氏由着先前几人跪在地上,既不叫起也不叫避,大有点“回来得正好,你们看怎么办”的意思。
见了礼,问过安,大老爷郑佑诚想来是十分熟知自己老娘的套路,因而坐得分外视若无睹,而邓环娘却是个急脾气,一眼瞥见下面跪着的庆嬷嬷她心里就突突地跳起来,又看昭哥儿、瑞哥儿都在,却没见明玥,心下惦念不已,跟坐在一排钉子上似的难耐。
王氏八风不动,语气倒算温和:“怎么提早到了?原以为要明晚或后个儿上午呢。”
大老爷三十岁上下,高鼻梁浓眉毛,声音很是有磁性:“原是要顺路要去葛世叔家拜访一趟,耽搁大半日光景,没成想他家小公子病了,葛世叔怕在路上耽误工夫,便自带了大夫提前启程回荥阳了,留了信叫儿子带给父亲,又说代问母亲好。我遂也没做停留,加紧赶路,便提前一日到家了。”
王氏微微一笑:“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如今还是小公子、小公子的称呼,足见日后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
郑佑诚随着王氏一笑,并不做评论。
王氏眼波略在昭哥儿、瑞哥儿身上一扫,却是稍稍动了点心思。
郑家和葛家都出自荥阳,可说的上是世交,郑佑诚口中的“葛世叔”实际比她家老太爷小了足有七、八岁,今年大约还不满四十,前几年中年得女,又是嫡出,疼得宝贝疙瘩一般,偏这女孩上头的几个嫡出的都是哥哥,是以打小有样学样,爱做个男娃打扮,家里人哄着她也都笑称“小公子”。
这孩子年纪上能比明霞明玥大一两岁,瑞哥儿还小,配给昭哥倒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只是这辈分.......
王氏心下分了个神,不急不缓,邓环娘可是心急火燎,她容貌本就极是艳丽,经了这一路颠簸,略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