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弟兄在整理练功的场子,在张伯和大哥回来之前,他们三人就在后院练功了。
三个月过去,大哥他们也没有回来,月容发现自己有点想念那个暖阳一般的男孩子。有一次便问顾嬤嬤:“嬤嬤,大哥什么时候回来?”顾
嬤嬤望着她一笑:“还说不准呢。现下已经是七月了,今年八月有科考,上次大少爷来信说外祖父让他今年下场试试,估计最早要到年前才能回来。不过,也许不回来了。”
月容奇怪:“为什么不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他呢!”
顾嬤嬤看着她:“京城才是大少爷的家,这里只是王家的别院,等将军从北疆回来,我们都要回京城去住。还有啊,大少爷长大了,要娶媳妇呢,哪能一直住在楚郡。”
月容暗想,光元的婚事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吗?于是便试探:“那我马上就要有嫂嫂了,真好。”
谁知顾嬤嬤却叹了一口气,并不接她的话。
月容在第二天练功之后拉住光涵说话:“涵哥哥,张伯和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不回来了?大哥是要在京城娶嫂嫂了吗”
光涵揪揪她的鼻子:“什么嫂嫂,你听谁说的?张伯留在荣成是给人治病,大哥留在荣城是要考举人呢。”
边上光宇罕见的答话,只是语气很冲,好像在跟谁赌气似的:“你的元哥哥,不是要娶嫂嫂,是要入赘!”
月容愣住,光涵不由大喊了一声:“二哥――”
回过神来,月容装傻:“宇哥哥,什么是入赘?”
“月儿,我们去书房接着看《志怪》……”光涵想把话岔开。
月容乘张伯和光元不在,借口关在家里练功,成天没个去处,想看书解解闷,得到光宇的支持,获得了独自进出书房的资格,这几个月倒是看了不少书,知道现今大庆朝即使男多女少,入赘对于男人来说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招上门女婿的人家,招婿一般不止一位,而且不大可能把几个亲兄弟全招进去,因此女婿们来源复杂,后宅那是真正的角斗场。王光元,大将军的儿子,如果不是有难言的苦衷,肯定不可能去给人作上门女婿。
光宇却已经刹不住了:“入赘就是男人嫁到女人家里去,从此住在那个女人家里!”
月容表现得很失落:“那我们以后就见不着大哥了吗?”
光宇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安慰她:“事情还没定下来,别担心,大哥说不定十月就回来了呢!”
过年大哥他们也没有回来,光宇接到信,告诉大家说大哥已考上举人,但受了风寒,病倒了要休养几个月。月容却不大相信,光元身体一向很好,而且有张伯在身边,风寒不可能打倒他,京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次年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大哥他们终于回来了。这时候月容已经十岁满了,虽然还是顶着婴儿肥的脸,眉眼却已渐渐长开,眼睛比以前更亮,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成一个半弧;经过两年的锻炼,双颊润红,皮肤莹白,看她站在春日鲜花盛开的花圃中,光宇常常觉得自己看见了观音座下的仙童。
而王光涵和王光宇,也已经是十三、十四的少年了。光涵性子还是活波,但是放在吃喝玩乐上的心思明显少了很多;光宇一如既往的别扭,但是因为大哥不在,已经很会照顾人了,比如,会主动给月容制墨笔套,会主动给她削笔。
大哥他们回来的那天是个艳阳天,光宇带领大家站在大门外迎接。乍看见光元的时候,月容几乎不敢相认,大哥瘦了很多,这还是次要的,月容发现他眉眼间的青涩已经被成熟的沉稳所代替。月容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暖阳一般的少年。她还在犹豫,光元已经下了马,边笑边向她走来:“月儿妹妹,长这么高了?”语气就像只是去了镇上一趟刚回转家门的样子,根本没有经年不见的陌生。而他的笑,一如从前,像春日般照的人心暖烘烘的。
熟悉的感觉一下回来,月容不由自主奔过去,拽住他的手:“元哥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可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补全
☆、端倪
光元心情与去年已大不相同,眉间隐藏的忧郁一扫而空,一路行来的疲惫在看见月容发自心底的明媚笑容时,仿佛也消散了大半。由着月容抓住左手,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边上张伯也已经下了马,月容拖着光元走过去,用空着的一只手去拉张伯:“张伯,我们也很想你!”张伯呵呵笑着:“是想我的花露了吧?”月容不好意思的一笑,不过也很诚实的承认:“都想!”张伯哈哈大笑。
这时光宇、光涵两兄弟才走过来打招呼,然后各自帮忙卸下马背上的东西。顾嬤嬤却走过来问:“大少爷,人都带来了吗?”光元恭敬回答:“都带来了,在车上呢!”月容这才注意到后面十丈开外还跟着一辆马车,正缓缓行过来,然后在一丈开外停住。驾车的是一个面貌忠厚的黑脸中年男子,个头很高,很结实的样子,已下了车,正在安置脚凳让车里的人下车。月容登时兴奋起来:不会是大哥娶的媳妇吧?
先下车的的确是一个年轻女子,虽然她没有转过身来,但是月容从她的侧脸一眼看出她不是大庆人,而是番罗人。
过去一年,月容对现在这个时空的地理、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