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几回,他的臂弯总是她最终的落点。水如新稳稳地掉进郝枢启怀里。
“枢启?”疑惑的眼眸困锁在他身上,奇怪,他怎知她在这里?
他二话不说,先紧紧搂住她、确定她的存在不是幻想后,那飞扬剑眉立刻打了十几个死结。
“该死!你想吓死我不成!”
“我……”泪水浮在水如新的眼眶中,她不住地抽噎,“枢启,真的是你,呜呜呜……我好想你……”
“傻瓜!”瞧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再大的火也给灭了。郝枢启抱着她,寻一张长椅坐下:“你瘦了好多啊!对不起,害你受苦了。”心疼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她再也忍不住地抓着他前襟嚎啕大哭。
“哇!你一不在,人家就好可怜……”她在他怀中哭出了心底沉积良久的委屈与悲伤。
他不语,只是抱着她、吻着她,听她诉尽所有惨事。为她的辛苦心怜、为她的难过感伤……这两年的分别终究是太久、太久了,在他们各自的心中都划下了一道深长的横沟。
那泪雨像不会停似的,直下了二十分钟,他瞧她哭得快岔了气,才开口安慰道:
“对不起,我知道你辛苦了,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你,全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可是……别再哭了好不好?瞧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看得好心疼。”
她吸吸鼻子,抬起被泪水冲刷得微显浮肿的小脸。
“其实……你也没错啦!我刚才真的很过分,要不是你即时阻止我,我……”
“哎!”他伸出一指挡在她的唇间,“那件事我们就别再提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心烦才会那样,没关系,以后有我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攀着他已完全成熟、宽广结实的肩,她螓首埋进他怀里,“我告诉你那些事不是想全赖给你保护,我们是夫妻,应该相互扶持、彼此守护才对。”此刻才体会柳亦话中的真义,过分体贴、完全奉献的爱压力太大,不管是施者或受者都不可能永远承受;真正的爱是取中庸之道,有舍才有得。
“呵!”他来回梳刷着她纠结的长发,只当那是她爱他的表现,依然认定养家是男人的责任,与女人无关,“谢谢你这么爱我,如新,我也爱你!”
她眨眨眼,不大明白他这么说,是否代表他已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枢启,我……”
“去度假好不好?”他抢白说道。
“度假?”她豁地坐起,“干么突然说要去度假?”
“慰劳你辛苦的这两年啊!”他执起她的手,庄敬地印下一吻, “谢谢你,老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辛苦你了。”
她俏脸微红地低下头去:“怎么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可是你做得这么好,所以要慰劳你啊!”他搂紧她的纤腰,“何况我们自结婚后就忙着课业、工作、生活,连蜜月都不曾去度过,这回一次补回来,你觉得如何?”
“可是……我们两个都去度假,那孩子怎么办?”
“我已经把他们寄放在柳扬家里了,他们和柳大哥自然会开心的。”
“他们看不见妈妈会哭的。”
“就算是母亲,偶尔也得放假啊!不然你会累病的,走吧!”他鼓动她, “趁着我还没开始工作,有时间,咱们好好去玩它一趟。”
她是有些心动,但身为母亲的责任又绊住她的脚。
“可是柳扬和柳大哥又没照顾过孩子,行不行啊?”
“可以的。”不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他强制地扫起她,“不然也有柳伯父、伯母撑着啊!他们能顺利养大柳大哥和柳扬,不会照顾不来我们那两个可爱的孩子的。”
“啊!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给小儿子起了个名字……”她被他拉着跑,已无闲暇去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他去度假的问题了。
“郝韫礼。”
“你知道了?”
“柳大哥告诉我的。”
“那……你觉得好不好听?”
“你起的,哪会不好听?”他笑着,在不知不觉中将她拖上了公车。
“其实孩子的名字应该跟你商量过再起的,但……我怕你在军中听到我又生孩子会担心,所以就自作主张了,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健康的宝贝,我高兴都来不及,哪会生气?”只不过那小子脾气大了些,可以想象未来抚养他的过程中还有许多苦头好吃。所以郝枢启决定听从柳亦的建议,先带她远离孩子一阵子,让她疲惫的身心获得充分的休息后,再重新投入忙碌的育儿工作,这样对孩子和母亲都好。
“只是小礼脾气好坏,一点都不称我给他起的名字!”倚在老公怀里!她情不自禁抱怨,真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小孩。
“他这么坏,那干脆给他改名叫‘郝坏’算了!”他顺着她的语气开玩笑逗她。
果然,她立刻就上当了,黛眉颦蹙地瞪着他:“‘好坏’?那么难听的名字你也敢用在我儿子身上,皮在痒了。”
“嘿,我是心疼他欺负我最最亲爱的好老婆耶!”
“讨厌,公众地方,你在说什么浑话?”她羞得快要钻进地洞了。
“赞美自己的老婆叫浑话吗?”他故意装出——脸无辜的样子。“难不成得开口吼骂才算正经话?”
“你敢骂我?”她手叉腰。
他大声一叹。“老婆,你好难伺候耶!”
“现在才知道我难伺候采不及啦!既然嫁了你,我就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