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似乎网球无法进行,游泳,各社区中心几乎都有室内温水游泳池,只是弗莱德这人有些洁癖,不喜欢漂白粉的味道,只喜欢在天然水中游泳,比如海边或者湖边。
他问她会不会滑冰。何葭只在姑妈家跟着沈远征溜过旱冰,几乎摔得鼻青脸肿,对这种运动产生一种非常恐惧的抗拒心理。
想到沈远征,她心底如湖面划起一道波痕,复又归于无声的平静。
何葭摇头如摇拨浪鼓。
弗莱德笑问原因,何葭说小时候溜旱冰摔过跤,再也不想碰类似的运动。
他笑了,嘴角的皱纹咧开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何葭说:“在中国,还有一项运动比较流行,不知道加拿大人玩不玩。”
弗莱德连忙问是什么。
何葭笑着说:“羽毛球。这个运动对场地的要求比较简单,在家门口的小路上,横一辆自行车做分割线即可玩,非常方便,所以很普及。”
何葭很随意的几句话,没想到弗莱德回去很认真地做了功课,给他找到一家社区中心有羽毛球项目,在周六下午两点钟,要早过去排队。
他邀请何葭打羽毛球,打完球再一起去吃饭。
弗莱德到加拿大著名的工具运动家居商店adian tire去买了球拍和球,星期六接何葭去打羽毛球。在此之前,他妹妹带着孩子到他家玩,看见他买的一对羽毛球拍,说:“你怎么玩这个?这种运动并不流行。”
弗莱德笑着回答:“谢谢你提醒。我运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赶时髦。”
弗莱德的妹妹耸耸肩。
约定的时间,他把车子停在陈珊家前面一个街口,何葭走出来上他的车。
开车到了那个社区中心,何葭才知道这个室内运动馆是个多功能的运动馆,很多器材设施隐藏在馆内的庞大壁柜里,带着轮子,使用时只需推出来固定,就随着需求变成篮球馆,排球馆或者羽毛球馆。
加拿大人真是在全民健身方面和节省经费之间动尽脑筋。小小的一笔几块钱的场地使用费人人都消费得起,相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讲微乎其微。
何葭原以为自己羽毛球比弗莱德打得好。但是体力到底不行,一个小时下来,已经腿软手酸。她坐在边上一边喝水一边喘气。弗莱德从包里取出一块大毛巾递给她擦汗。他们换了衣服去停车场。
运动之后,何葭的脸红如。弗莱德为她把座位放低,她躺在上面闭目养神。一会儿睁开眼问:“为什么不开车。”
弗莱德凝视她:“我想做一件事,可是不敢做。”
何葭没出声。他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然后俯下身来,吻住她的嘴,湿润而温柔。 。 想百~万\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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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葭脑中一霎那地缺氧,一片空白。他的舌很软很灵活,散发着口香糖的果味。他的手轻轻托住她的脸颊,宽厚温暖。
社区中心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取车。弗莱德放开她,嘘出一口气说:“很多年都没有这么想念一个人。葭,我喜欢你。”
喜欢,他用的是i like you,而不是 i love you。
他说:“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好?”
何葭说:“才四点,是不是太早?”
弗莱德说:“这个餐馆比较远,等我们开过去,差不多五点了。早点去占座位。”
他又吻她,然后恋恋不舍地启动汽车。
何葭坐在旁边微笑。弗莱德柔声问她:“你笑什么?”
她摇摇头,不回答。她笑什么?她笑她终于明白了他并非无缘无故请她吃饭,为她付账。
跟阿青和丽迪亚那样少男少女的j往不同,弗莱德是个有工作的成熟男子,每个阶层每个年龄段的人有不同的社j方式。
这是城北的一家著名的中式自助餐馆。他们挑了靠窗的位置。何葭先挑了些寿司卷回来,弗莱德挑了些蜜汁r,烤r猪等。
何葭又一次微笑。
弗莱德说:“你总是微笑。你的微笑很迷人——告诉我,这一次你为什么笑?”
何葭笑着解释:“你们这些西方人吃中餐,就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r,所以在西方国家的中餐馆的中餐已经都不是原来的中国口味,是中国人为了迎合你们口味的所谓的‘中餐’。”
弗莱德半信半疑:“是吗?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带我尝尝真正的中餐。”
深入地谈下去,弗莱德絮絮叨叨地讲自己从前跟过世妻子的故事。他们相恋四年才结婚,父母资助他们买了房子,他们自己也等事业稳定后才打算要孩子,结果在一次体检中,发现她生了r腺癌。他们不得不放弃要孩子的计划,开始跟癌症做不屈不挠的斗争。她做了手术,切除了双侧的r房,好了一段时间,后来病情有恶化。无休止的化疗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她终于离他而去。
他喝口水,凝视她说:“不知道什么原因,见到你,我就有倾诉的yù_wàng。”
何葭道:“你说,我是个很好的倾听着。”
他接着说,他们婚后有过短暂的欢乐时光。他忙着他的事业,她有自己的工作。可是自从她生病,就把养病当成了职业。他痛苦着她的痛苦,甚至比她还要恐惧,恐惧有一天她去了医院不再回来。
然而有一天,她真的一去不回。从此这座房子里只有他和他的影子。
真正寂寞。
也不是没有j过女朋友,只是不合适,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