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程说想让织锦开车带他出去转转。
织锦以为他在家憋得慌,连忙答应了,开了车来接他,问他想看哪里的风光。罗锦程说不想看风光,想到闹市区转转。
织锦以为他想接触一下外界的人气,也没多问,就带着他去了台东,又转到了香港路。
一路上,罗锦程不说话,织锦以为他是触景伤情,为了与这世界的繁华相互隔绝而难过,就安慰他说:“哥,你要是在家憋得难受,我每天都带你出来转转。”
罗锦程却笑了笑,说:“织锦,我看了这一圈下来,想开家高档西点店。”
织锦眼睛瞪得好大,“西点店?你?”
罗锦程笑了一会儿,“小瞧我?以为我g不了?”
织锦忙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在想这行好g不好g。”
罗锦程隐忍而笑,“我在国外吃过很多好吃的点心,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我们就做不出这么好吃的点心呢。为此我还专门跟一个法国面点师j了朋友,跟他学了几招。我想啊,我做高档西点,肯定能成。”
织锦很快就明白了罗锦程的意思。他不想继续窝在家里,选择做高档西点是有理由的。柳如意在本市最棒的食品公司工作过十几年,对各种点心的制作流程熟悉得很,对做西点应该是有点儿经验。而现在市场上的点心依然是多年前的老面孔,少有新意和新口味。相对其他行业,加工业只要守住品质本分,就守住了一切,没太多乱糟糟的事。
罗锦程长篇大论地分析了半天国内的点心市场,织锦佩服得不得了,“哥,你真行啊,快赶上霍金了!霍金坐在轮椅上不会说话照样研究天文,你是坐在轮椅上照样研究中国人民的口味嗜好。”
罗锦程笑了笑说:“我其实不是为了赚钱。”
织锦说:“明白。需要我g点儿什么,你只管说。”
罗锦程的变化让织锦很高兴,不管他能做成还是做不成,至少他又拾起了对生活的信心。
接下来的r子,柳如意开始跑门面。看了几家后,罗锦程就不g了,索x让织锦去看,说是柳如意只图便宜,找的店面太蹩脚。
织锦巴不得哥哥两口子赶紧把生意做起来,赚或赔都不要紧,千万别在家憋着就成了。
织锦跑了一周,终于在香港中路找了家店面,租金有点儿高。柳如意去看了看,担心地问织锦能否挣出来。织锦就给她分析,这一带是青岛写字楼最集中的地方,白领也多,消费能力相对比较强;如果她只是图便宜,把高档西点店开到了市井街巷里去,那才叫自寻死路呢。
柳如意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应下了,代罗锦程签了合同。
看着她拿笔签字的瞬间,织锦的眼睛有点儿潮,便问柳如意,哥哥有没有提跟她复婚的事。
柳如意倒是宽和地笑了,“随便他复婚不复婚,我就不信他一瘫子还能长翅膀飞了。”
织锦觉得这话扎耳,看了柳如意半天。
柳如意可能也回过味来了,觉得刚才的话有点儿刺耳,就笑了笑说:“你哥现在真成煮熟的鸭子了,这辈子铁定要烂在我这锅里了。”
织锦扑哧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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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第 第八章(1)
1
过了一段时间,织锦对何春生重提买车的事。
何春生想了想,摇头,说不想买。
织锦问为什么,何春生就开始给她算账。比如说买辆车,养路费是多少,每公里耗油是多少,加上保险,万一再和人刮刮蹭蹭,乱七八糟地加起来,他打车都够了,何苦呢。
织锦说:“等你自己开上车,你就知道自己有车和打车绝对不是一概念了。”
何春生其实也想买车来着,可是一想到这笔开销,心里就有点儿疼得慌。更何况如果是买车的话,肯定是织锦掏钱。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开着织锦买的车上街,他就觉得心里像长满了荒草一样毛毛的,很不舒服。
所以,织锦和他说买车,他就搬出这一套来搪塞。久了,织锦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就不提了,只是说:“不是我不给你买啊。”
何春生看着织锦,“你怎么这么热心地要给我买车?”
织锦笑了,“不是怕委屈了你吗!你看,我开着车上下班,怕你心理不平衡嘛。”
何春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心想,心理平衡?只要咱俩一起过,我就别指望心理会平衡。说真的,在同事面前,何春生从来不敢说房子是织锦哥哥掏钱买的。就这样,同事们都已经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开过他无数次玩笑了,说他好运气,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白捡一漂亮高薪的老婆不算,还搭上套房子。也有人悄悄问何春生,织锦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嫁不掉了呀!
何春生当即就和说这话的人打了起来,差点儿就要闹到法院了。
当然,这些事织锦不知道,他也不好意思说。
何春生比谁都明白,其实,他所谓和织锦在一起时的憋屈感,是自卑作祟。住在织锦买的房子里,他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好像自己是有钱人收留的穷小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声音大了,会被人误认为是不知好歹的嚣张行为。
织锦每天都要喝新鲜果汁,每当看着一堆水果榨完汁后变成渣子,被倒进了垃圾桶,他就会难受得要命。他试着和织锦谈过,水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