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同前往。施浩晨听说以后,也曾阻止,只是那时的施晴正处叛逆期,对他的话只是应过便算,过后是照去不误。他曾与安海融说起,安海融不以为然,只说没事的,便没了下文。
后来,她们终究是去腻了那种灯红酒绿的酒吧,但施晴却迷上了酒,烈酒。虽然如此,但她的酒量却极浅,还真枉费她两颊间那深深的酒窝。
她摇摇头,向他交待:“没有呢,我都跟阿如在家里,前几天才出门,只去了铜锣湾。”
原本她与妈妈说好是年廿八回来,鉴于安如过分失常,她无法忍受,所以提前了两天离开。那日安如从酒店里回去,状况比过往更疯癫。默默地看着安如像定时炸弹一样,她就觉得心惊。看到安如这副样子,偶尔她又会想起那日杨耀阳说过的话。其实一段感情下来,又怎能完美无瑕呢?他的那番话把她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每次想起她的心也堵得难受。
那几天她过得挺压抑的,一个人无所事事,她又不能跟安如说,毕竟安如的状况比她的还要糟糕。于是她只能独自去外面走走,在商场给每个人都买了新年礼物。回去的时候,甚至在书店里买了
三个版本的《设计原理》,以防不时之需。
施浩晨看着女儿失神,不由得感慨。这就是他的女儿,以前她有心事的时候,她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他,若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她第一个就会找他哭诉。现在,她确确实实长大了,世界里不只有他一个依赖,或许日后她伤心流泪的时候,会找到另一个肩膀为她支撑,今后的幸福或者会交付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而这一切,他无法涉足。
车子拐进了通往她家宅子的私家小道,施浩晨才想起一件事,随后便对她说:“我们今年在g市过年,你爷爷上两天过来了。”
“呀?好啊。”施晴有点出奇。往年的春节,他们基本上会一同飞往南半球,与身在悉尼的爷爷共渡佳节。他的爷爷多年以前便定居于悉尼,他的父亲多次想接他回g市同住,也被他婉拒。他的妻子早逝,而后虽没有再娶,身边却伴着一位相识多年的异性老朋友。或者人上了年纪,便不再在乎这些虚名,他们一直都没有结婚。
回到家里,她便瞧见妈妈跟爷爷在客厅里聊天。施晴将近半年没有见过爷爷,一时间也甚是激动。
施泽文看到施晴,倒是高兴得很,挥挥手招她坐到自己身边。
“爷爷,您今年怎么舍得过来呀?”施晴依在他的肩在撒娇,一如往常。
“这还不是为了你吗,我的孙女都要办喜事了,我还能不来吗?”施泽文已经上了年纪,声音不及往常的洪亮,但施晴没有察觉,只留意到他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嘟起嘴说:“爷爷,您笑话我!”
“谁说的?”他难得如此眉开眼笑。
“你爷爷听见你的婚事要定下来以后,马上就要过来了。若是你选的人不够合爷爷的心意,那便麻烦大了。”安凝木道。
“那我听爷爷的话。”施晴笑眯眯地说。
“又不是没有见过,哪用得着这般谨慎?小晴喜欢就好,我就是来瞧瞧而已。”
施晴看着爷爷眉宇间的皱眉也因高兴而抖动时,她不自觉也露出微笑,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清。
春节那几天,气温又再度下降,施晴基本不随父母到外拜年,每天都窝在家里睡懒觉。唯一与外界沟通的方式,不过是通通电话,而且,对象也只有一个。
自从香港回来,她就一直没有与慕景韬见过面。她想他在年底也会很忙,除了晚上跟他通电话,她
就不怎么找他。直到春节过后好些天,慕家一家子来到她家拜年,他们才得以见面。
那日施晴难得早起,他们来的时候,也是她去开的门。开门以后,她首先就发现凌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有点娇涩,低着头向他们问好,便将他们迎进了家门。
慕景韬自然走在父母的身后,施晴把大门关上以后,转过身发现他停在原地等她。
他的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低头跟她说:“新年快乐。”
这句话他们在电话里面已经说过,那时她刚陪家人守完岁,才想起自己忘记了给他打电话了。她的手机一直落在了房间,她回去看的时候,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她忙把电话拨回去。
十二点的钟声刚过,鞭炮声便此起彼伏。他家没有大肆放鞭炮烟花的习惯,加上她爷爷的时差还未能调整过来,故他们守岁结束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电话很快被接通,她边说话便把窗户关上,把那些喧闹声阻隔在外头。或许是气氛太美好,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其实施晴很喜欢过春节,一年之初,总是会心怀最美好的祝愿以展望未来的时光。今年她的身份有些许变化,她将会怀着两个人的期许,迎接这新的一年。
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小晴,新年快乐。”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却莫名地感到震撼。在这寒寒冬夜里,他的声音带着暖意,听得她的心不断地因这样的温度而膨胀。她突然好想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现在他终于在她的身边了,她方觉得踏实。那颗一直在不愿安定下来的心,似是找到了归宿,缓缓地落到他身上。
他们两家太过熟悉,虽说谈婚论嫁是一件庄重而严肃的事情,但他们却分外的轻松,施晴坐在他身边,只是默默地听着。
其实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