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转身,可惜身子却动不了,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马珂。
马珂盯着她,嘴角微张,似乎想说话。
凤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直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打破沉默:“天啊!!!”
马珂猛地回头,顿时脸色大变,在女人的惊叫声里,紧急转弯中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红色的跑车原地腾空而起,像红色怪兽一般猛地翻了几个圈儿,才终于停了。
车子已经变了形。
凤涅呆呆地望着那辆变形的车,从破碎的车窗中看到他的脸,被血染湿了的脸歪了歪,像向着她的方向。
可惜他却再也动不了了,只有嘴唇仍旧颤抖了几下。
那一刻,凤涅总算看清了他的唇形。
马珂叫的是:“凤……妮……”鲜血满面,他的嘴角却隐约上挑,好像一抹笑意。
救护车呜哇呜哇响着,如旋风一样来到,车内两人被抬上担架,救护车疾驰而去。
凤涅很想跟着去看看,然而耳畔嘈杂的乐声却又涌了回来,凤涅抬手捂住耳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场景便又变了。
仍旧那是个光线阴暗的夜店。
周遭人影憧憧,仿佛都不是人,而是鬼怪。
凤涅皱着眉,想看看自己在找什么。
“哈哈哈……”熟悉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越过人群循声而去。
“你再喝一杯,我就亲。”那个熟悉的声音轻佻地说,又道,“不要拍照,都是公众人物,传出去的话就再也不玩了。”
凤涅看着那个倚在沙发上,一脸轻佻眉眼带笑的人,喃喃道:“林见放。”
一袭黑色的女式西装,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的手链跟腕表。白衬衫,淡妆,长发垂肩,原本妩媚的脸,有几分女性的英气,却更吸引人。
林见放却没有发现她,“她”只是一脸笑地望着身边儿的人,凤涅目光一转,看清那个长发飘飘的美女。
“真的吗?”那美女笑得妩媚,冲着林见放眨了眨眼。
“当然是真的,还……”“她”向前凑过来,暧昧十足,“舌吻。”
“啊……”周围的人顿时激动地大叫起来,那美女也不含糊,将桌子一拍:“拿酒!”
一大杯的白兰地送上来,美女举起酒杯,晃了晃酒杯中金黄色的液体,向着林见放道:“你当我不敢?”一仰脖,咕嘟咕嘟,竟把酒全都喝了下去。
一些液体洒了出来,美女抬手想要抹去。
一只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出手的林见放。
她握着那女人的手腕,众目睽睽之下凑了上来,竟靠在那美女的唇边,伸出舌尖,将她唇角的液体舔去,然后,就好似饿虎扑食一般吻住了对方的嘴。
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激烈,有人大叫:“见放,见放!”几乎形成了欢呼。
而在人群中央,林见放抱着那美女,吻得激烈而旁若无人。
凤涅呆若木鸡,抬手摸摸额头,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不……我不是来看这些的……”
她感觉晕乎乎地,只好用力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不去听,果真耳畔的舞曲跟人群的欢呼越来越小,一直消失无踪。
“嘀,嘀,嘀……”那种有规律的响声传来,除此之外,一片安静。
凤涅心中宽慰,就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堵玻璃墙之外,而墙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有一张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脸。
那是她自己的脸。
那躺着的人,是简凤涅,或者说,真真正正的简凤涅的身体。
凤涅扑在玻璃窗上,瞪大眼睛看进去,却见自己的身体静静地躺着,双眸紧闭,好像沉睡的模样。
凤涅欣慰地发现,她的脸没有变化,没有老,也没有变丑。
只是身上有几个奇异的管子,接通的在床的周围一些各种各样古怪的仪器。
这些医学仪器,凤涅多半不认识,只有一个她认得的,好像是心电图。
她仔细看自己的心电图,发现上面的波段,平稳的,如一条直线。
凤涅正看的入神,身体正在眼前,可却又不完全属于她,因为她无法驾驭。
这种感觉还真奇怪。
她饶有兴趣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自己的肉身,可却不想要靠近,似乎下意识地怕去接触。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可心里头有一种念想,似乎走进那扇门,一切就会变得不同,而在她的心里头,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她去守护。
她想不到什么,可感觉一定有。
对于那种东西的强烈捍卫之心,甚至超过了她可以轻易地回到原先轨迹的。
凤涅悲伤又欢乐地看了看床上无知无觉的自己,转过身无意识地沿着走廊往前。
而就当她拐过走廊的弯的时候,在“简凤涅”的监护病房内,那原本平整如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忽然之间极细微地跳了一下。
凤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被另一件事吸引。
医院的走廊里,那一群唧唧喳喳地护士围在一起。
有个人正在对同事说:“要命!你们说神奇不神奇,刚才送来一个出了车祸的二世祖,长的还算不错,只可惜送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凉了,医生一进手术室,直接就说不用抢救了,谁知道一转眼的功夫,心电图又跳了起来!”
“哇,这怎么了?人都凉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当时也摸过的,绝对属实。”
“大概命大吧。”
“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