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耸耸肩,想道:“他几时跑到老远去的?现在又急驰而回,究竟在干什么?”定睛看时,便发现不对,只因驰来的两骑,其上俱有骑士。
不久那两骑已经驰近,其中一人扬鞭大叫道:“余继你在干什么?”
语声蹄声齐响,本不清楚,但朱玲却听得明白,这才知来人又是玄y教中的人。她盈盈起立,低头嘱咐岳小雷道:“这两个家伙和刚才赶车的是一路,都是该死的坏人。不过你不必害怕。”
岳小雷面上毫无惧色,问道:“玲姑姑你可赢得他们?”
朱玲笑道:“当然,他们在江湖上虽然十分威风,无人敢惹,但撞着我们,算他们走了霉运。”
转眼间两骑到了马车前,这时他们已看清马车旁边的人不是余继。这两个汉子也是玄y教中头目地位,江湖阅历何等丰富。一看那人毫不惊慌,余继又不知去向,断定事态严重。两人递个暗号,齐齐勒缰,两马昂首长嘶,八蹄乱踢,扬起一大股尘土,其中一个宏声问道:“喂,你贵姓大名?可曾见到驾御此车的人?”
朱玲看看这两人,只见都三十来岁的壮汉,面目陌生,料是近数年才加入玄y教的,是以未曾见过。便道:“你们大呼小叫什么,这辆车就是我驾的。”
那两人对望一眼,另外未曾支声的人道:“那敢情好,你认得余继么?”
朱玲啊一声,道:“原来你们都是玄y教的人,他就在树林里。”
他们登时敛掉紧张戒备之色,其中一个道:“我是陈龙,他是赵武,和余继都是好朋友。朋友你贵姓大名?他在树林里干什么?”
朱玲不回答,含糊地笑一下,道:“你们两位急什么?”
赵武耸耸肩,道:“他如过了龚香主的时限,脑袋都得搬家哩。”
陈龙啧啧两声道:“朋友你长得真帅,打哪儿来的?”
朱玲道:“你们最好去叫叫他,他已去了不少时候。”
赵武突然面色一变,问道:“这小孩怎会跑出来?”言犹未毕,马车厢中传出小孩哭声。他们一听孩子哭声,已知不妙。只因这勾当见不得天日,下手唯恐不够周密,如何会不堵住孩子嘴巴。
赵武大声喝道:“朋友你别装含糊,大爷眼中不揉沙子。赶快老实说出来历,以免得罪。”同伴陈龙忽地跳下马来,直扑向马车去。他身手甚快,跳下马时,已撤出单刀在手。刀光明晃晃映眼生辉,加上他神情凶恶,十分骇人。赵武也并不慢,突然从马背甩蹬纵到朱玲面前,伸掌便打,他目的在牵制朱玲,以便陈龙察看究竟,比之单听朱玲自说自话靠得住。这正是他们经验老到之处。
岳小雷一见那陈龙直扑向马车,心中一急,抢步上前拦阻陈龙。他的个子虽比寻常孩童要大,但也不过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孩身量。陈龙眉头一皱,身形不停,倏然刀光一闪,淆乱岳小雷的视线,下面突然飞起一腿。这一脚足足可把岳小雷踢死。朱玲大吃一惊,不理赵武递出来的一掌,使个身法,已到了岳小雷身边。忽见岳小雷双掌一分,在掌直切下去,其快无比。所取部位,正是迎向陈龙脚背筋脉处。
朱玲心中甚喜,因这岳小雷掌出力道甚猛,知道必可无事,便骤然中止拦入中间的身形。陈龙反应自然不及朱玲之快,加之又十分大意,哪里料到这个小孩竟会使出岳家散手中的绝招“下分手”来抵御?要收腿时已来不及。怒吼一声,拼着腿脚受伤,刀光闪处,斜砍下去。
岳小雷纵然知道人家单刀斩下,但已来不及闪开。噼啪一响,他这一掌切在陈龙脚背上。朱玲大惊失色,一掌击去。但她已知这一掌虽然把陈龙击毙,却来不及挽救小雷。是以心中大大悔恨自己为何中止拦阻之举,以致大好的孩子丧命恶人刀下。
只见岳小雷直退开去,砰一声撞在马车上。朱玲叫道:“小雷没事么?”原来他的招数虽是在家传秘籍中学会,奥妙之极。但他未曾练过内功,掌力猛而无劲。陈龙虽非武林中什么高手,但在一般江湖武术之士中,却已不弱,不但皮r坚厚,力道也雄劲之甚。岳小雷一掌切下去,仅仅使得对方踢不到自己身上,但对方这一踢之力,却把他整个人踢飞。这一来反倒救了小雷一命。
陈龙一刀砍空,重心骤失,险些儿栽倒地上,却也刚好闪过朱玲的掌力。
赵武这边一掌递出,忽觉敌人已没影子。不由得大为震骇,大叫一声:“风紧扯乎。”回头便走。
陈龙爬起来,见赵武先走,心中则暗怪他不够义气。忽见赵武纵上马背,忽然又倒飞下来,砰一声摔在尘埃。
马背上陡现一位美书生,双眼s出奇冷的光芒。只须看见这双眼睛,已知他心肠冷硬,毁个把人不会在乎。
赵武倒在尘埃,再也不爬起来。陈龙知他已死,大惊失色。
朱玲冷笑道:“好恶徒想逃走么?”
陈龙咬牙立定脚跟,沉声道:“你们要跟玄y教作对么?”
朱玲又冷笑一声,款款走到他的面前,道:“凭你这三流货色也配说话。我在三招之内,要取你性命,你若躲避得过,算你命大。”
陈龙一听心中大定,但他是个老江湖,丝毫不形于色,也不答话,一边却斜睨着马上的宫天抚。岳小雷心中不忿,大声道:“羞,羞,方才那么凶,现在动也不敢动。”陈龙仍不则声,手中单刀握得紧紧的。
宫天抚长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