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低叹一声,想到那些断臂残肢,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真是没用!”他摇了摇头,冷不防捉住她的手,轻轻一窜,就上了树梢,低低地笑了:“我就猜到某人会笨笨的,不知变通。”
方越脸上一热,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几个起落,已抄到了他的前头。
“喂!”他失去她的扶持,内力不继,迅速地往地上落,气愤地低叫。
“我是笨鸟,所以先飞了。聪明的人,就慢慢走吧。”方越回头,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心情愉悦地抛下他,在树梢间滑行。
冰冷刺骨的夜风鼓荡起她的衣衫,飞驰的速度,减缓了心头的压抑,吹散了郁结的燥热。
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寂寞地眨着眼睛。
火势已经扑灭,只余一些零星的火苗偶尔闪烁,青烟袅袅地升起,散布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一战,全歼敌军一万,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补充了大批的粮草,轻装简行的晋家军,伤亡却只有几百。
正文 021 伏击
略略休整了一下之后,大家换上马,精神焕然一新,乘着夜色悄然向下一个目标前行。
第三天,在云涯岭设伏,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成功地残灭了萧佑礼的右翼先锋萧云屏赶来援救萧云山的一万人马。
第四天,马不停蹄,又匆匆转往青龙山,与预先抵达的展云飞部会合,为全歼萧佑礼的三万主力做万全的准备。
经过两场战役之后,两军胜利会师,仍然有两万人马,与萧佑礼在兵力上的悬殊已大大缩小。
由于事先策划周详,在战略上做到“以迂为直,以患为利”避开敌军主力,轻装急进,抢战了有利地形。
行动上,果决迅速。使军队达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y,动如雷霆”的要求。
因此,这两场大战,都是以少胜多,取得了完胜的战果,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使大家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大大地挫败了萧家军的锐气,为取得胜利垫定了良好的基础。
青龙山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两边是深山密林,中间一条狭谷,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却是从大周通往大秦的必经之路。
吃过午饭,展云飞,南宫澈和方越,三个人登上青龙山顶俯瞰地形。
“云飞,调五百士兵,每人都带上旗帜,占领左面山头,明日开始,不停拖曳跑动。”这里的地形,其实通过小厉拍下的大量照片,方越早就是成竹在胸,因此也早想好了一条疑兵之计。靚靚…更多精彩
“恩,另外再派人,在渲河边放牧大量军马,示之以弱,诱敌深入。”南宫澈指着那条清澈蜿蜒的渲河,显然也早有计较。
“对,再派人化装成萧家军,持萧云山令箭,谎称遇险,求其驰援。待他渡河到一半时,再冲出击杀,不怕他不束手就擒!”展云飞拍掌,哈哈大笑。
“对,明年的今日,就是萧佑礼的祭日!”南宫澈登上山头,傲然睥睨。
方越默然不语,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
天空中,乌云翻滚,咆哮着象是要吞噬一切……
一夜之间,冬季来临了。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翻滚着,遮避了太阳的光芒。
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从昨夜一直到咆哮到清晨,带着似乎要毁灭一切的决心。温度急剧下降,呵气成霜。
方越负手站在高坡之上,静静地眺望着那条唯一的进谷的路。
狂风掀起她的衣襟,更狂乱着她看似平静的心湖。
两万晋军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峡谷两旁绵延数里的浓密的灌木从里,枕戈待旦,摒气凝神等待着萧佑礼的三万人马,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渲河边,三千匹膘肥体壮的军马,正悠闲地摇着尾巴,咀嚼着最后的一批牧草。三百名懒散的晋军,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高声谈笑,追逐打闹。
一切,使这个冬日的上午,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宁静与恬然。
谁又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雪前的宁静,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远远的,一小队人马狂奔呼喝着,惊慌失措地往峡谷这边逃来。
他们丢盔充甲,狼狈万分。
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追逐着一队衣胄鲜明的萧家军。
为首的青年将领,他身长八尺,身穿银色铠甲,手执一对雌雄双锏,胯下一匹追风逐月的枣红名驹,泼刺刺地飞奔而来,嘴里不停地鼓臊怒喝。
他意气风发,恍如御风而行,看上去倒也威风凛凛。
“哈,萧佑礼这草包,我还愁他不上勾,想不到他贪功冒进,一至于厮,竟然自投罗网。”南宫澈不知何时从方越身边冒了出来,居高临下俯瞰着峡谷情形,轻撇嘴角,冷然嘲笑。
“是啊,古语有云,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知审时度势,一味穷追猛打,焉有不败之理?”想到那五万萧家军,遭遇这昏庸无能的将军,枉送了性命,不禁心有戚戚。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南宫澈冷然而笑:“君惜玉不懂用兵之道,任人唯亲,注定了这场战争将以失败告终。”
方越心情沉重,没有搭腔。
其实大周与大秦孰胜孰败,孰是孰非,本与她无关。
只不过她披了件南宫澈的外衣,便一肩扛起了他的责任。
但是,骨子里却并不希望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晃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