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儿黯然,过来帮我把被子掖好,坐我边上,拿了针线在手中,却在发呆。
我拍拍她的手道:“没事,我都不在乎,你难过甚?”
菁儿道:“小姐气度大,奴婢可学不来,着实替小姐难过呢!”
我笑笑不答。既然进了这门就要认命,人家早已经是被窝里的夫妻,我这有什么难过的?想想窦姬不舒服,我作为王后的应去看看她,便对菁儿道:“收拾收拾,随我也去看望窦姬。”
菁儿撇了撇嘴,便默不作声地收拾好了。
我道:“头一次去看她,多带些礼吧!”
菁儿嘟囔道:“这可都是老爷给小姐的陪嫁……”
我笑笑,便出门了,三个丫头随后跟上。我绕过花园,到了窦姬的门口,那奴仆正要通报,我忙轻声制止道:“窦姬身子不爽,莫要惊了她,我看看就走!”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抬脚便进去了。这一进却让我很是尴尬。因为窦姬此刻正穿着小衣坐在刘恒的腿上,而刘恒正亲吻着她的耳垂……晕哦,你们要亲热便亲热吧,怎么着也得先把我娘留给我的耳环摘了吧!早知会被男人亲,我当初真不该送给窦漪。
我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尴尬,聪明的菁儿故意踩了秋水一脚。秋水忍不住叫了一声。
刘恒与窦姬抬头看见了我,面色尴尬。
我看着秋水嗔道:“大惊小怪做甚!惊了姐姐与代王有你好看的。”
秋水跪下道:“娘娘恕罪!”
我道:“你先退下,我回去后再找你算账!”秋水乖巧地退了出去,这丫头真是伶俐,我暗赏。
我这才向刘恒行礼道:“听闻姐姐身子不爽,如烟过来探望,怕惊了姐姐未敢让通报,不想却打扰了姐姐与代王的好事!”
刘恒放窦姬下来,窦姬呻吟一声,喘息着欲对我行礼。
我哪敢呢,忙托住她道:“姐姐身子不爽,还是歇着吧!如烟这便回去了!”
刘恒也扶住窦姬道:“你有了身子,还是好生歇着吧!”
我惊讶,有了身子?那不是……便道:“姐姐是有喜了?”
窦姬娇羞地依着刘恒,颔首……我只看见她那被刘恒吻得发红的耳垂……
我心里叹气,却微笑着说:“那如烟不便再打扰了。”
然后告退回来,进了屋才觉得头有些晕,菁儿扶住我道:“小姐莫要难过……”
我笑道:“有何难过?代王有了子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秋水在旁边正与春风两人整理着我的衣物,见我这么说,秋水便撇嘴道:“娘娘真是好性子,若非上次被太后留在了宫里,只怕如今得宠的应是娘娘才是!代王也真是的,当初奴婢看着代王对娘娘那般情谊,以为能等娘娘回来呢,谁知变得竟如此之快……”
“秋水!”春风轻声呵斥着秋水。我笑道:“男子的心原本就靠不住,指望男人还不如心疼心疼自个呢!”
秋水笑着白了春风一眼,又道:“还是娘娘看得透彻。当初代王宠幸窦姬时,奴婢着实伤心了几日,看来这男女之情倒也假得紧!也不知那窦姬的耳垂有甚好处,府上一直传闻代王甚是迷恋窦姬的耳垂,奴婢曾偷偷看过几次,也平常得很,哼!今日一见,代王果然是喜欢那耳垂呢!”
春风嗔道:“秋水,怎能这般没规矩?莫要再胡说!”
秋水娇嗔道:“娘娘大度不说,奴婢却忍不住!”她走了过来,拉起我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娘娘,您说说,这窦姬的耳朵真是蜜糖做的么?要不改日奴婢也给娘娘抹些!”
我笑着拍着她的手说:“又要发嗲了?我真真是怕了你了。代王宠爱窦姬自是有原因,窦姬应是真有过人之处才是,若一点蜜糖便可解决,那其他姬妾早就试了,还等得到今日?”
春风垂目,若有所思地低声说:“奴婢曾听闻代王喜欢的却是窦姬的那副耳环。”
秋水回头看她道:“那耳环?平常得很,只是普通的白玉坠子,哪个丫头没几副白玉的首饰?不过,那坠子纹理有些奇特,看着甚是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许是白玉坠子太过平常了吧!”
我笑得甚是开心,真是越说越离谱了!那耳环曾经是我的,以前在这王府时,我曾一直戴着,直到窦姬出宫时才送了她当纪念。我当初戴着时,也不见刘恒留意过。如今也许是窦姬果真喜欢那耳环,也一直戴着,如今得了宠,众人便多出了这许多离奇的猜测罢了。
春风小心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未生气,便未理秋水,继续说:“奴婢在伺候娘娘前曾伺候过窦姬几日,窦姬得宠后,有日曾换了副珍珠耳环,甚是贵重、华丽,代王本召了她侍寝,但见窦姬未戴那耳环,甚是不悦,面带愠色,拂袖而去。”
我愕然,巧合还是传闻?
知道耳环来由的菁儿见她们说得太离谱了,便说:“莫要再提甚耳环不耳环的,你等不服气也戴一副去,看看代王会不会正眼看你?真是太无规矩了!莫再聒噪了,省得打扰了娘娘歇息!”
我笑道:“什么耳环不耳环的,人得宠爱与耳环何干?谁愿意得宠就去得宠便是,c这闲心做甚?”
春风脸一红便低头不语了,秋水冲春风吐了吐舌头。
当夜刘恒并没有再来看我,似乎完全忘了他走时说的话,我笑笑便不再去想,也懒得想。如今他的宠姬怀了他的孩子,只怕早已高兴得忘了还要来看我这说。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