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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四楼的廊道上回响,太过清脆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让人胆怯的因素。
进来。 没有波澜的声音传来,司徒羽身子震了一下,才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黑擎天正背对着门的方向,站在光亮的落地窗前,太过耀眼的阳光,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不真实。
黑先生。 心轻轻的弹跳了一下,司徒羽将门关上后,才慢慢的移动到书桌前,开口,语气里呈现出几分虚弱。
黑擎天慢慢的转过身,眼中焚烧着如冥火般的幽兰色冷光,强大的气势就像一张天罗地网,慢慢的扑向她。
司徒羽的瞳眸颤栗着,恐惧的看着黑擎天,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黑擎天终于动了,一步一步缓慢的朝她靠近。
都说死亡可怕,气势死了就反而不可怕了,真正可怕的是面对着死亡的前一刻,那种迷惘、不安、恐惧、挣扎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中,才是对神的一种摧残。
而黑擎天似乎深谐此道,就像刻意的想要凌迟着她的心一样,故意走得又缓又慢。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 平静的声音很轻很轻,却透着种让人寒到骨子里的特质。
知 道。 司徒羽的声音里含着几不可闻的颤意。
啪 地一声,黑擎天毫无预警的挥出一掌,司徒羽竟被打飞了出去。
半边脸已经麻痹,但司徒羽连忙从地上爬起,跪回黑擎天的身前,颤抖的不只是心,还有身体。
知道 轻轻的尾音略提,高大的身形如巨大的魔影,将她的身子覆盖。
是属下失职了。 司徒羽低垂着脸,道。
哦仅仅只是失职吗 黑擎天慢慢的蹲下身,大手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她苍白的脸,堂堂杀手界的幻影,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逃离而吓得昏倒过去
不是的,我她刚欲解释,声音却陡然嘎止。
因为黑擎天的大掌慢慢滑下,抓住她的手臂,而拇指,落在她的前心脏的位置。
不要忘记了,我安排你潜伏在冥夜身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效忠他。 近乎耳语般的轻柔声音落下,司徒羽却全身僵冷起来。
属下没有。 她的眼底是再无掩饰的恐惧,像是面对一种比死亡更加让她恐惧的东西。
是吗 黑擎天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但眼中却燃烧着嗜血的冷焰,拇指,也慢慢的按下。
属下 真的没有,是肖玉章的人,在暗处袭击了我,那针 和我上次与他过手的针 一模一样。 司徒羽的表情渐渐扭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冒出,然后滑过她雪白的脸。
肖玉章 黑擎天眯眼,拇指顿住。
司徒羽几乎虚脱,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就像刚快速的跑过了一万米,但不敢喘息,颤巍巍的提示,您曾为了转移门主的注意力,让我假借肖玉章的名义,阻断了门主对慕容集团的打压
是他 黑擎天冷笑着移开了手,慢条斯理的站起,安分了四年,现在竟然敢直接挑战我,他当真以为我查不出他的身份来
我想,他应该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甚至,可能已经怀疑到您身上了。 司徒羽满身大汗,几乎瘫软在地,但不敢,小心翼翼的揣测,半垂的眼底却闪过丝虚光。
这笔账我以后再慢慢跟他算。 黑擎天魅眸中闪过一丝醒目的血光,现在,我要你在三天内找出冥夜和向馨的所藏之地,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们挖出来。
是。 司徒羽低下头。
充斥着yù_wàng气息的房间里,黑冥夜紧紧的缠着向馨的身体,就像是要将她整个按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向馨昏昏沉沉的灵魂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眼神空洞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律动、喘息的黑冥夜,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失了心魂。
终于,黑冥夜紧握着拳,从她的身上离开,随手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站在床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空洞的表情。
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黑冥夜压抑着眼底的澎湃,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报纸折回,丢在了向馨的身上。
怎么,不看看吗上面可是写着你最关心的擎天的消息 见她一动不动,黑冥夜嘴角浮起抹冷笑,讥嘲着。
向馨没有反应,就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
上面说,黑擎天在婚礼当天丢尽颜面,事后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难道这样你也不感兴趣 黑冥夜勉强压下燥火,以嘲弄的语气说道。
可是,向馨仍是一动不动,连瞳眸都不曾颤一下,若非口仍起伏着,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去。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了一样,黑冥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住,紧缩着,有种窒息的痛与不安在深处慢慢延伸,是未知的恐惧。
自从那一天后,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恨着,却仍是拿来了有关黑擎天的报纸,因为他不想再看她死气沉沉的模样。可是,连这三个字,也无法碰触到她的灵魂了吗
连黑擎天这三个字也无法再引起你的专注吗 突然地惶恐扼制了他的呼吸,他用力的将她从床上拖起,想要讥嘲,可是为什么深重的讥嘲中却透着更加幽深的伤咽。
向馨却始终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无声无息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腾上,他将她甩回大床上,身体也俯下,可是看着她良久,最终,只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