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唱歌,他笑道:“拿哥,你在哪儿呢,偷吃?”
蒋拿笑骂:“滚,赶紧去把你嫂子接回来!”
许周为懒洋洋的应下,穿衣洗漱,朝中隽驶去。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许周为便见姚岸不紧不慢的朝外走来。入秋后姚岸习惯长发披肩,多了几分被炎夏抹淡的温柔,余晖仿佛跳跃在她的身上,许周为莫名的闪了闪神,半响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替她打开车门,笑喊:“嫂子!”
姚岸见他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她,不由嗔喝:“别在这里叫!”
许周为毫不在意,上车后兴致勃勃的与姚岸聊了起来。
回到货运公司,姚岸客气问:“要不要在这儿吃晚饭?”
许周为立刻点头,大大咧咧的躺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姚岸只好多做了两道菜。
饭后姚岸无所事事,拧了抹布和拖把打扫屋子,许周为留下了一地的花生壳,姚岸费力地挪动茶几,将滚落在底下的花生壳全部收拾干净。
完工后正打算去洗澡,便听外头传来争吵声,姚岸好奇开门,才知道又是因为晓琳。
许周为今天下午才从南江回来,一到屋子他倒头就睡,并不知道晓琳的事情,现下突然见她出现,又听兄弟们说小刘与她重归于好,许周为立时黑了脸,气急败坏的边骂边赶人,兄弟们急急劝解,好一会儿才将他拽了回去。
姚岸蹙了蹙眉,默默地阖了门。
蒋拿半夜才归,携着酒气亲了亲姚岸,姚岸睡得浅,立时被他扰醒,见他并未喝醉,便也不去管他,又重新阖眼入睡。
蒋拿洗漱过后走去了隔壁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他昨日圈出的企业范围太广,仍需逐一排查,有几家企业生产含有麻黄素的感冒药,有几家企业位处的地段是内蒙等种植有麻黄草的地方,甚至还有两家企业拥有药品类易制毒化学品生产的许可证,只是这些企业与慧园美的往来并不密切,蒋拿又将范围慢慢扩大。
全神贯注的翻找了一阵,蒋拿有些头疼,这几日应酬太多,他睡眠不足,苦撑了几个小时,眼皮越来越重。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姚岸迷迷糊糊的扒着门,“你还不睡?”
蒋拿见到她,立时有了笑意,展开双臂说道:“过来!”
姚岸慢吞吞的挪了过去,蒋拿将她一把扯坐到了腿上,阖眼道:“帮我捏一捏,我头痛!”
姚岸小心翼翼的摁住他的太阳穴,动作轻缓,力道温柔,片刻便见蒋拿有些昏昏欲睡,她继续轻轻地摁压,侧头时突然见到摊在办公桌上的一堆资料,还有几处被蒋拿圈划起来的地方,姚岸不声不响得看了一阵,耳边突然传来热气:“看出什么了?”
姚岸一惊,停下动作没好气道:“你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蒋拿笑了笑,伸手将桌上的资料推到了一边,又拿起一个文件夹盖了上去,说道:“继续捏!”
姚岸抿了抿唇,一动不动,半响才开口:“徐老师以前经常旅游,国内旅游的次数也还算多,她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广东、新疆、内蒙、甘肃,很多时候也是为了研究所的合作项目才去的。”
蒋拿勾唇轻语:“还有滨州。”
姚岸一愣,“滨州是她的老家,她确实经常回去。”
蒋拿叹了口气,躺靠到椅背上,低声道:“我觉得我的分析没有错,年后沈纶没有动作,是因为来源断了,断就断在徐英这边。徐英从业这么多年,接触过的人数也数不尽,这几家企业,还有当中和徐英有往来的人,总有一个有问题。”
他蹙了蹙眉,继续说:“麻黄素需要从麻黄草里面提炼出来,内蒙和甘肃这些地方都有麻黄草的种植基地,野生麻黄草也有。那些企业里与麻黄草能够最先近距离接触的人,你觉得是谁?”
姚岸不假思索:“采购!”
蒋拿一笑,拿走覆在资料上面的文件夹,抽出里头其中一张纸,说道:“这些人,都有条件获得麻黄草,明天开始我一个个查,就不信查不出源头!”
姚岸见他眼窝青黑,有些心疼,垂了头低声道:“你不做线人会怎么样?”
蒋拿一愣,姚岸抬头看向他,“这些本来就是警方的职责,不该是卧底去做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要做这些?”她越想越害怕,“你也明知道陈敏发和梁盛华死得蹊跷,你只是一直没说出来而已,这些都是要人命的,你别做了好不好?”
蒋拿不言不语,只牢牢地盯着姚岸,头顶的白炽灯仿佛一瞬熄灭,周围黑压一片,也无声无息,所有的光线都聚拢在了姚岸的眼中,黑瞳深处是蒋拿的影子,水雾浅映其中。
蒋拿重重地吻了吻姚岸,紧搂着她低声道:“姚姚,这些年下来,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捣了这个贩毒集团,你知不知道我坚持了多少年?”
他勾了勾唇:“整整七年,我今年三十岁了!”
姚岸一怔,蒋拿继续道:“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坚持到现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信念,我早就死在了五年前,和蒋楠一起葬在泸川。你以为沈纶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他握住姚岸的手,指节微凸,腕上有发力时的僵硬,“当年他就和白老大有过接触,但我没有任何证据,他消声觅迹了好几年,现在重新出现,你见过冰毒,那一片小小的晶体,不知道害过多少人,我可以直接揪出沈纶,但如果不连根拔起,我这些年做得事情就全都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