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疯子作恶,又猛然喊道:“会不会是你舅舅他们?他们一直恨爸妈把房子留给了我!”
姚岸赶紧道:“妈,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跟舅舅家多少年没来往了,他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
姚母点点头:“也是,怎么说我都是他们的亲妹妹,再恨也不至于放火烧房子。”
姚岸知道姚母尚未跨过这道坎,她只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
今日已经周六,她的时间不多,左思右想,她只好再次撒谎,托姑姑照看姚母和姚燕瑾,姚岸匆匆忙忙赶到车站,直奔南江。
徐英出院以后消息全无,手机也一直关机,如今这个陌生号码只发来一条短信,也再也没有回应,姚岸不由忐忑,祈祷徐英千万别出事,她连发数条短信,只说她立刻去取存折,希望徐英尽快联络她。
赶到南江时已近傍晚,姚岸气喘吁吁来到公寓,眼前的摆设一如她国庆离开之时,短短十天,似乎已经物是人非。
姚岸吸了口气,开锁进入书房,打开书桌抽屉,从铁皮盒子里取出存折,小心翼翼的藏进小包夹层里头,正打算起身离开,视线再一次划过抽屉,她愣了愣。
铁皮盒子边上空空荡荡,姚岸将抽屉拉到最外面,木板上只有一些纸张和杂物,再无其他,茶叶罐头消失无踪。
她猛得起身,环顾四周,又跑去书房门边,弯腰看了看锁孔。
客厅里的家具上沾了一层灰,摆设一成不变,厨房的垃圾箱里躺着两只速溶咖啡的包装,放眼望去,百平方的公寓不似有人来过。姚岸垂头呆立,倚着厨房窗口,指甲掐得手指生疼。
蒋拿的手机响起,他慢吞吞的接听,电话那头说道:“拿哥,嫂子好像不在家啊,我中午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等了半个小时,她家里头几个女的都去派出所了,也没见她出现。”
蒋拿缩在金色的小车内,双腿都伸不直,他搓了搓脸,低声道:“行了,没事儿,你继续守在那里,别让什么陌生人靠近他们家就成。”
挂断电话,他仰头往前方的小高层看去,薄暮冥冥,无霞无云,天际死气沉沉,全然不似晨时的生机勃勃。
☆、54征夺战
姚岸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光线渐暗,只有浅浅几束透窗而来,擦过沙发边沿,覆在电视机柜上。
她吐了几口气,将垂散的头发捋束到脑后,重新扎了一个马尾辫。小脸半明半暗,阴沉沉的光线只映在一侧,长睫微颤,片刻又定定不动。
姚岸走至书房门口,再次看了一眼锁孔,又掏出钥匙插|入,左右转了转,确定锁完好无损。
她国庆时过来,警惕起见,特意将书房的两把钥匙全都带走了。徐英离开戒毒所,她曾想过徐英回家的可能,因此她才会向经理请假,打算过来一探究竟。谁知家里被人纵火,耽搁了这么多天。
十天时间,茶叶罐头不翼而飞。有人进入过书房,又伪装成原样,每一件摆设都没有挪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来人的痕迹,只是茶叶罐头不见了,书房的门却仍是反锁的状态。
徐英没有回来过,有人取走了茶叶罐头。
姚岸站了片刻,拔下一根头发,卡在木门下方,重新反锁书房。
南江市到士林镇的末班车还有一小时即将出发,姚岸匆匆拦截出租车,坐稳后又拨打了那个陌生号码,见那头仍旧关机,她再次登录邮箱,告诉徐英自己已取到存折。
司机在旁絮絮叨叨,“就快要换班了,小姑娘你运气好,平常这个时候都拦不到车的!”
晚高峰时交通最是拥堵,协警和交警齐上阵,横穿马路的行人络绎不绝,秩序更加混乱。司机悠哉游哉的等红灯,兴致勃勃聊起新交规,“现在驾校考试也难咧,还要每天打指纹,理论考也比以前难,很多人都不及格,哪里像以前这么好过。”他看向姚岸,“小姑娘有没有驾照啊?如果想考,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好一点的驾校,通过还比较容易。”
姚岸侧头盯着车外的后视镜,长龙集结,火红的光晕不知何时冲破云层的束缚,将马路绘成刺目金色。她淡淡敷衍:“我有驾照,谢谢。”
赶到士林镇,姚岸再换车返回中隽,到家时小表妹都已睡下了。姑姑问她有没有吃饭,姚岸只说吃过了。
姚母靠在沙发上,恹恹的阖着眼睛,眉头紧皱,也不知是否睡着。姑姑朝姚岸小声说:“我们下午去了趟派出所,又回了一趟弄堂,几个邻居的意思是要你们家先赔点钱,你们家隔壁两间房子也烧的黑漆漆的,那一排的房子,墙壁也都有裂缝了,墙根好像还有点歪,我找师傅来看了看,说修补一下也可以,拆房子的话也太夸张了。”她看了一眼姚母,又小声道,“你妈听完就又不行了,哭了半天,刚刚才睡着,先让她这么待一会儿。”
姚岸点点头,低声问:“他们有说要赔多少吗?”
姑姑比了一个手势,又说:“我都问清楚了,这种纵火案,肯定是让放火的人赔钱的,怎么都轮不到我们。”
话虽如此,可若是一直揪不出纵火者,责任总要有人承担,姚岸心中沉沉。
姚母迷迷糊糊醒来,见姚岸已经到家,她才起身回房,只字不提下午回过弄堂的事情,故作轻松:“赶紧洗洗休息,我去睡了,你姐都已经睡得跟头猪似的了!”
姚岸笑了笑,将姚母推进卧室,候在客厅等姚父和姑父归家。
蒋拿打来电话,姚岸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