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热忱让凉水浇了个透顶,嘴角抽了抽,想来试了半夜的衣裳首饰,到他眼里也不过是个黑漆漆斑驳老旧的摆设,一时怒一时哀,到头来亦不敢说半个不字,还是老老实实堆起笑脸,捏着手帕拭一拭嘴角,柔声道:“老爷在屋子里歇着呢,听说你要来,本是要来厅里迎的,无奈身子骨不成,一丝风也吹不得,眼下还在床上进药呢。”
陆焉木着一张脸,总让人觉着是与石像说话,你欢喜也好,悲伤也罢,他总是不起半点波澜,是个冷心冷肺的东西,没一丝人气。他拱手道:“有劳干娘。”
王氏向前让了让身子,敛容道:“一家人何必说这些,你跟我来就是。”
路上王氏收敛起来,未再多话,陆焉亦图个耳根清净,一语不发。
别庄小而巧,面积并不大,穿过垂花门,走过一段九曲长廊便到主人家寝居处,门口的绿衣丫鬟正点着脑袋打盹,见人来,一个激灵站起身,急急忙忙屈膝行礼,显然是怕极了王氏,打起帘子来细声细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