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紫螺服侍承泽穿好袄,这才去斟了茶来。一眼看到承泽在穿昨儿回来的那件袍子,心里不由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糊涂油蒙心,“二爷!昨儿夜里孝袍做好已经送了来,我熨好在那儿晾着,原是该换了,竟是一时忘了,我这就取了来。你先喝茶。”
“好。”
承泽褪了外袍,接了茶。滚烫的茶冉着热气,熏着他的双颊和眼睛,昨儿哭了一天,酸胀难忍,这么一熏,竟是舒服许多。
紫螺取了孝袍进来,看承泽刚说渴,这会子又不急着喝,心想,莫不是茶太烫了?懊恼没记住青蔓交代的话,该先试试水温才是。正琢磨着,承泽已搁了茶碗,紫螺遂伺候他洗漱梳头,又着了孝袍孝褂,依旧束了银冠,勒了孝带。
穿戴齐整,承泽便往外走,紫螺跟着说已经吩咐厨房这就做了早饭过来,承泽说不必,心燥,不想吃,紫螺想再劝,却见他已大步出了门,不觉倚门叹了口气,心说,青蔓姐姐你可真是一刻离不得啊……
承泽出了自己住的芳洲苑,往停灵的合宜园去。已是深秋时节,天越发短,此刻不过五更天,天边虽零星挂了几颗星,却仍是一点亮都没有,只觉更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