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怎会来这里僻静的地方偷情?
这事太大,弄个不好会惹祸上身,还是先走为妙吧。
抱起了兔子,尽量轻手轻脚地离开,在出去了以后,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见到了赶来询问的女奴,她神色一变,立刻吩咐道:“快些回去!”
那些女奴跟在赵瑶身边已有几日了,还从未见过这样严厉的她,都吓得脸色惨白,悻悻然地跟在后面。走了许久,快要回到寝宫了,就见她忽然回头,问了个不明所以的问题:“这宫中,有谁怀着孕?
“大王的姜夫人,齐夫人,王美人......”
为数不少啊。
且都是颇有位份的女子啊。
不过不论他们是否偷情,都与她无关,她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哦,还是想想怎么不让怀里的小东西再次逃脱了吧。
一回到寝宫,未见相迎的女奴,反倒是见到了本该在边境镇压暴奴的马将军。他身穿盔甲,神色肃穆,见到赵瑶时,大步上前,大手重重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之大,竟让她痛得叫出声来。
“你随我来!”没有公子在侧,他连寻常的礼仪也懒得行了。
“快放开.....”
马将军目光如炬,通红的眼眸,好似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个窟窿来:“公子受伤了,性命垂危!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放下你手中的畜生,随我前去!”
轰地。
脑中像是炸开了般。
她瞪直了眼,双目茫然,怎么会这样?
吧嗒一声,失神地松了手,连怀中的兔子被她摔落在地也忽然不知了,只反反复复地呢喃着:“性命垂危......”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下章感情要升温了。。。。
☆、第六章
从周都出发到边境,快马加鞭也需五天。
这五天里,赵瑶根本不知她是如何度过的,她纹丝不动地坐在车内,心绪跟着颠簸的马车起起伏伏。
在换了第三匹马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周国边境,远远望去,就能看到山脚下密密麻麻安扎的营帐。她掀了帘子,复杂的目光投向了莫名的远方,姬忽他,就在某个营帐中吧.......
马将军利索地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来时,就见她神情恍惚地呆在车内,他忍不住大喝一声:“还不快下来!”真是不明白,公子为何对这样无情的女人念念不忘?
这一声响亮喝斥,吓得失神的赵瑶微微一颤,亦步亦趋地跟上。
纵观整个军营是井然有序,要不是有马将军在前面带路,还真是无法畅通地到达......眼前的主帐。她定住了身子,只觉脚下的步子是怎么也迈步开了。
这一路前来,她想了很多,想过各种可能的场景,但绝对没有一种如现在这般,距离一步之差,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掀开那道帘子......
她抬头,眼底好似闪过了什么,又慢慢地低了头。
一旁马将军勃然大怒,这次也不吼了,干脆用力将她拍了进去,省得她在这里犹豫不决的,看得碍眼!
一掌被拍进去的赵瑶,此时面对着帐内无数惊奇的目光。
从未见过这样架势的医官,都瞪直了眼:“你是......”还是在见到随后而来的马将军时,他们才醒悟了过来,想来这人就是公子睡梦喊着的女人吧。
“咳咳......”
守在姬忽身旁的医官神色大变,高喊:“风!有风!”
离得最近的马将军立刻放下了帘子,那咳嗽声也渐渐停止了,这时医官又惊呼:“啊,公子醒了!”
远处的赵瑶一愣,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床榻走去。
一步,又一步。
所有的医官都沉默地退到了一边,留出了那个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最后一步了,她的脚步生生停住,心口不可抑制地涌上了一阵剧痛,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真的是他。
榻上的他双眼痛苦得紧闭,原本红润的脸色呈现出了一种可怖的惨白,浑身虚弱得有如水中转瞬即逝的浮萍。
帐中的几个女奴低低地啜泣着。
一股淡淡的哀伤在沉闷的空气中渐渐流转,她像是不能呼吸了般,心口堵得异样得难受。
生怕惊扰了他,她小心翼翼地跪在塌边,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意,慢慢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只见他身着那件纯白的中衣,也被鲜血染得分外刺目,不由地想起了一路上来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听说,公子忽身中数箭......
忽然,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夫人.....”身后的医官哽咽地说道,“公子自知大限将至,命微臣只用银针封住公子的经脉,昏过去前有所吩咐,待夫人来时,命老臣拔出银针......”
大限降至.......
这几字的威力,有如遭雷击,她的脸色一寸寸地惨白。
那医官抹去了眼泪,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又道:“夫人,微臣要拔银针了,公子还剩一口气了......”说完,他神色无奈得拔去了姬忽手腕中扎得密密麻麻的银针。
帐内静得可怕。
银针一根根拔去了。
紧接着,是昏睡中的姬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一点点意识涌了上来,他吃力得睁开疲惫的双眼,他只觉迷迷糊糊身陷了一股强烈的晕眩之中,良久,眼前迷蒙水雾渐渐地化作了一张他熟悉的脸孔.......
是她!
“呃......”轻轻地开口,嗓子好似灼烧了般,痛得他到嘴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低低的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