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也不地道拆了她这片心,算了。
“胡说什么。勾什么勾,是我把胜玉接来的。”老爷子直起腰,中气十足。
“那是,魂早勾走了,一出来就搭得上。”陆羹白平常以优雅著称,可惜真应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和他老子一碰头,狠毒全能激发出来,啧,这也是一种悲哀。
“臭小子!你眼里还有我么……”老爷子站起来,眼看爷俩儿要杠上了,
“师傅你看!”真不是我故意去插这一杠子,着实惊奇,天上飞过来一只红鹫!
太难得了,我兴奋,老爷子更兴奋!瞬间忘了和儿子的恩怨。直招手“箭箭!”护卫员们跑都跑不赢。老爷子又看我“箭恐怕不行吧,这只够大,用弩?”我仰头一直盯着那只鹫的飞行轨迹,手直摆“牵妮子来!”老爷子一拍大腿“差点忘了!”又大喊“妮子带上来!妮子!”红鹫和牛头梗是绝配。这种恶鸟一般不在地上落脚,但是仿若有征服的天性,立于猛禽的背脊上,它愿意。
妮子是我和老爷子亲自东渡东洋挑的一只牛头梗幼崽,这玩意儿从睁眼吃的就是活禽,性子烈得厉害。
老爷子亲自把不安分的妮子拉过来,我接过护卫员递过来的弓,手里熟练地上箭,眼睛一直盯着那鹫。老爷子还在问“弩,用弩吧。”我沉声“弩劲儿太大了,要逮活的不是,用箭试试吧,”说时迟那时快。我说着的,已经仰天拉起弓,移动瞄准,不犹豫地放出一支!弓弦绷响的声音惊人。可惜没射中。
老爷子急了,“惊了它了!”
我沉着继续上箭,再次举起,心说“就你了!”呼啦,大鹏跌落,坠劲儿多猛,泳池上的藤棚砸了个洞,掉进池子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我弓箭一丢扎了进去,心也急,应该是射翅膀上了,不过也担心失血过多这玩意儿就过去了。
“胜玉!胜玉!”老爷子在池子边两手握拳,那又兴奋又紧张的,
我掐着鹫的脖子在水里一冒头,高高举起“师傅!”一抹脸,脸上全是笑!
老爷子两手垂下,大沉一口气,似功德圆满。一拎裤腿蹲下来,盯着我游过来送过来的鹫,一手直点着护卫员“药箱!”
药箱递过来,
我撑着水池边带着哗啦啦的水利索上来,就那么湿着跪着俯下身细看翅膀上的伤口,
老爷子说“再偏一点就致命了。”
我小心拔箭头“三年不练了,生疏了。”
鹫还在努力挣,老爷子按不住了,他站起身,两个护卫员按着,我处理伤口。
“妮子!”我喊了声。妮子从看见我就想往我身上扑,又得两个人才能把它拉住。这一喊,它更呆不住,一松链儿,它向我奔来,猩红的舌头就舔我的脸呐,我笑得又拍它的脑袋又摸它的身子“乖宝贝儿,安静。安静。”
“站得起来吧,试试。”老爷子指挥护卫员愣要把红鹫扶起来,
“直接立妮子身上。”我果断说,
红鹫颤抖微挣扎地被抬到妮子背上……慢慢松手,护卫员们松了红鹫,我离开了妮子……
也许,猛禽与猛禽间有专属它们的惺惺相惜,
这如何不是一副叫人激动振奋的壮景!
戾鸟立于恶犬之上,彼此凶相毕露,彼此又和谐统一。
老爷子一手叉腰,几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呐,“小鬼,再难遇的事儿,你师父我也遇得着是不是。”
我披着浴巾在擦耳朵,笑,“可不。这是不是咱们上次看见的那只红鹫?它跟妮子只怕有交流。”
老爷子看向我,笑得那酒窝可明显了,“它是看上你了,三年都不见它飞回来一次,你一回来,它就来了。小鬼,你还是回刑警队,这脑子身手不练不行,三年蹲大狱把你养舒服了。”
我只是笑,没做声。养舒服了?我坐的又不是养老院式的大牢,“招呼过我”的人可不少……
始终,陆羹白都立于楼梯口那儿看着。我没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走下去时,稍低头,略显尴尬。他爷俩儿还有事谈,我也得去收拾收拾身上了。心里安定一点的是,老爷子提起回刑警队的事,陆羹白倒没吱声反对。太好了,卖衣裳、做刑警,是我人生两大乐事,我已经很满足了,出来后这两样都能继续。
回到刑警队,看来我这三年牢坐的也不铺张,同事们竟然以为我是调岗外派,甚至传我去卧底的都有,总之,老弟兄姊妹间比以前更亲热了。
能重新穿上这身警服,我舒坦啊,它代表的是浑浊也好,正义也好,势力也好,英勇也好,我统统喜欢。
“胜玉,一回来就碰见这种案子是不是特他妈牛!”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帝国酒店的路上,
是牛,
最豪华的酒店最豪华的房间里,死了个女的,听起来就香艳十足。警察爱办这种案子,有眼福还有油水拿。通常,不干不净的,有人愿意拿重金堵你的嘴。
下车前,头儿就布置好,凶手估计还在这个酒店里,咱们子弹都上了膛,必须穿上防弹背心。
我和三个同事直接从大堂电梯上顶层,
“铛!”电梯下来,
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军装和一位贵妇,
“胜玉?!”
好吧,我也没想到第二个冤家是这样遇见的,
我的另一个婆婆,姜婷,瞪大眼地看着我,
身后,是我的“另一个老公”,那位臭名昭著却又风靡无数的顶级权少,许丕。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