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尤为明亮的眼,倏地忘记了将要辩解的话,滞了片刻方红着脸呢喃道,“瑟瑟,我想……吻你……”
谁说她黯淡平凡?她分明如此美好,叫人沉迷。
锦瑟闻言惊惶后退,却被长风拦腰紧紧抱住,一时不得动弹,唯有惶惶道:“殿下,你……”
“叫我长风……”烛火将锦瑟的侧脸映得绯红,长风眯起眼凑近了她,沾着水雾的唇峰沿着精巧的耳垂轻擦而过。
凉丝丝的柔软触感叫人猛地一震,仿若是被蛇狠狠咬了一口,锦瑟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又一个冰凉的吻,稳稳落于她的额头。
徒剩睁眼呆望的力气,锦瑟几乎软了脚,靠在少年的臂弯中呼呼喘息。
“你也喜欢我,对吗?”黑眸如星,语气满是自信的笃定。
锦瑟仰起脸,险些连话都说不出来,呐呐道:“臣……惶恐……”
长风被她迂腐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却又随即严肃起来,句句紧逼:“不许惶恐,说你喜欢我。”
“臣……我……这……”犹如身置油锅,锦瑟满脸挣扎,“高攀不……”
长风皱眉,猛然俯下脸,盯着锦瑟闪烁的眉眼,“只问你可否喜欢我?”
“……”锦瑟闭上了嘴,表情痛苦不堪,忽地松了气,颓然道,“喜欢……”
不声不响连夜冒雨返回禁卫重重的皇宫,长风睡得格外踏实。
直到次日午时,也未有醒来的迹象。
女皇惦记着长风的伤口,一忙完公事,便摆驾前来探望长风。
内侍正在收拾一点未动的午膳,见到皇上猛地一惊,刚要跪下叩拜,便见女皇微微摆手示意安静,内侍识色退下。
薄薄床帐下有隐约的人形,乌黑散乱的长发倾泻出些许,女皇习惯性皱眉的脸多了暖心的微笑。
轻轻走近,撩开帐子,女皇沿着床边坐下。
床上的人拥被而眠,连睡着也挂着淡淡笑意,少了平日里少年骄纵的轻狂,沉睡中柔和一片的眉眼多了几分淡雅的温和。
与他的父亲,更像了……
舒舒服服躺在云层中的长风忽觉精神饱满,又恰逢有光照过来,便倏然睁眼。
瞳孔尚未来得及聚焦,便正对上女皇怜爱的眼。
心扑通一跳,人瞬间清醒过来:莫非昨晚的行迹败露?
千万不要。
女皇见长风醒来一言不发,只是不停转着眼珠,以为他害了病,手掌贴着长风额头,担忧道:“风儿,身体不适吗?”
姬长风眨了眨眼,拥着被子摇头,“不……”
女皇放下心来,笑着嗔道:“长风愈来愈懒怠,睡到日上三竿,这可不行……”
“母皇……”长风眯眼笑笑,试探着开口,“昨晚……”
女皇看着长风,掩不住从心底发出的疼爱,“昨晚如何?”
心虚偏过头,长风揉揉头发,打着虚假的呵欠,“昨晚……下雨了……”
“嗯,近来连日干旱,这场雨啊,下得好。”
“下得好……”瞥了瞥母皇忧国忧民的神情,长风在心底小小欢呼了一下。看来,一切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呵呵,明晚还要去。
“今日新到了风儿喜爱的蜜望果……”
“真的?如此甚好!”
“风儿,好吃亦不可多食……”
暗渡陈仓的次数多了,长风发现,锦瑟也如母皇一般日理万机,常常批阅公文到很晚。
可她为人清廉节俭,用的都是昏暗的油灯,味道难闻不说,一旦忘记添油,便会毫不客气地灭灯。
长风想不通太仆寺的少卿何以如此繁劳,却不忍心看到锦瑟时常因为眼痛而按揉眉心。
于是便从皇宫偷来母皇在御书房用的紫烛,用武力强行插在锦瑟的烛台上,看到锦瑟在又大又亮的烛火下工作,便觉得说不出的暖心。
锦瑟的书房便设置在卧房内,长风喜欢坐在锦瑟身边,看她批文。
不得不承认,锦瑟人虽木讷,却很聪明,公文摆放井井有条,字迹清晰秀丽,尤其是她沉浸在工作中的模样,仿佛散着迷惑人的气味。
长风觉得自己有眼光极了,本是一颗质朴的石头,内里却包着美玉。
“是不是太仆寺的工作都被你一力承担了?”长风捧着脸,皱眉看着锦瑟噼噼啪啪地打算盘,“连这种琐事你都要亲自做吗?”
锦瑟温和摇摇头:“为国效力,理应鞠躬尽瘁。”
长风眯起眼,朝锦瑟贴近了些:“是不是那太仆寺卿欺负你?”
锦瑟微微缩了缩,对长风的靠近有些赧然。
长风见了,却贴的更近,伸出细长食指,将锦瑟垂散的长风缠在指尖,吊着眼睛道:“我看依你的个性,连其他官员也免不了欺压与你。”
锦瑟面色更红,道,“大家本是同僚,何来欺压之说?殿下勿要过多猜测。”
长风气得直挑眉毛,恨铁不成钢道:“蠢!你这样老黄牛一般只会苦苦劳作,功劳却都被别人抢了去!母皇根本不知你的才能,又怎会喜欢与你?”
锦瑟拨打算盘的手指一顿,半晌无语。
长风方觉自己言语微重,心有不忍,靠过去揽着锦瑟的肩,软了语气道,“抱歉,我一时冲动,胡言乱语,不要生气好么?”
锦瑟靠在长风的身侧,第一次主动抓了他的手,温和笑着,“当然不会生气,我知你也是为我好。”
长风一滞,心跳再次砰然,满心温暖。
却听得锦瑟微弱叹息,喃喃道,“女皇不喜欢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