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茵觉得心中的美景哗地变成苍白,而血液猛地涌上了脑部。一时间,心
脏停止了跳动,手脚变得冰凉,并且逐渐向身体的所有部位扩散。
不!这不是他!这不是他!不——
她的心狂乱地叫着,像是在草原上迎风急驰,大声哀号的牝鹿。但表面上,
大脑里又有一个清醒的声音残酷地说:
这是他!是你的恋人,庄文浩!
往事如潮水一样涌上来:羊子对庄文浩的冷淡;庄文浩对羊子的平静;与林
雪茵说起庄文浩时,羊子的闪烁其词;最后一次去庄文浩家时,羊子轻车熟路,
在庄文浩面前毫不留情的指责。
毫无疑问,在庄文浩和羊子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想到她的所爱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的赤裸、矗立、挺进、冲撞、pēn_shè,他的温
柔、甜言蜜语都被另一个女孩领略过了,而她只是重新领略别人已经抛弃了的东
西。更可怕的是,除掉羊子之外,他没有和其他女人好过吗?他是个妇科医生,
天天和女人打交道,谁敢保证他不会和那些不知羞耻地举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让他检查身体的女人,产生冲动而忘乎所以呢?
他压根儿就是个骗子、伪君子,他让她怀了孕,不但不关心她,反而抛弃了
她,让她不得不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帮忙。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想的只是他自
己,这个自私的王八蛋!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原谅了他,并且还自作多情,一
往情深地爱他。
她真是太幼稚、太单纯、太傻了!
林雪茵看着照片上两个人的笑脸,尤其是庄文浩脸上那种飘忽不定的表情,
深深刺伤了她。
林雪茵觉着血液仍旧不停地冲上头部,在太阳穴那儿突突地跳着,她的头异
常痛起来。
女人在巨大的打击面前,或者失去理智,或者表现得异常冷静。
林雪茵害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发起歇斯底里,镜子里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孔。
她退到了床边,在床上慢慢躺下来,她希望这样会让自己安静下来。
但是她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了他,他的笑容,他的温情的双唇,他的眼睛和
泪水。他的泪水,那是多么真诚的泪水啊,一个刚强的男人的泪水!一个男人的
眼泪难道会欺骗你吗?还有他的热烈的激情,他的皮肤和肌肉的亲切感,这一切
都是真的呀!而且,这一切又是多么真诚!
或许,他没有欺骗自己,他和羊子之间纵然有过什么,那毕竟是过去;现在,
他不是那么热切地爱着自己吗?如果他不爱她,怎么会阔别两年之后,甫一回来
就来找她?又怎么会在面对她时那么坦然?在灵与肉融为一体的瞬间,又怎么会
紧紧抱住她,忘情地喷发他的热情呢?
至于其他的女人,他不是已经说过没有吗?他和那些女病人之间只是医生与
病人的关系,自已不也曾经让别的男医生作过身体检查,却从未发生过什么吗?
更何况,她不也有过一次荒唐的经历,让另外一个男人玷污过,并且还可耻
地产生了高潮的反应,自己不也隐瞒了这一事实?
这样想着,林雪茵觉得似乎已没有刚才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虽然头仍旧有
些痛,但心里已经舒展了一些,并抱有一个乐观的念头:他现在只爱我,或许他
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这儿仅仅就是一张照片罢了。
人是一种高级动物,而动物的本能就是自我保护。正像动物自己来舔平伤口
一样,人类会在假想中自我安慰,达到心理的平静。
第十二章
妇科医生庄文浩洗了洗手,对站在旁边的女人说:
“把衣服脱了,躺到上面去。”
女人说:
“庄大夫,我现在好多了,行房已经不怎么痛了。”
“我再检查一下,治病是为了根除,你不想半途而废吧?”
女人想了想,把鞋子脱了,躺到屏风后边的软床上去,把裙子用手撩起来。
庄文浩甩着手上的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
“把裙子也脱了”
“庄大夫……”
“你是不是很害羞?”
庄文浩有些讽刺地问。女人只好坐起来,把裙子解开,露出只穿了胸罩的丰
满ròu_tǐ。
庄文浩示意她再脱,女人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了。女性天生的羞涩使
病人闭上了眼睛。
“你丈夫是不是像我说的做了?”
“嗯。”
“你们频繁吗?”
“不算太频,一周也就三次,有时也四次。”
“嗯,腿再高一些,很好!……有什么感觉?”
“……呵……很热。”
“现在呢?好,不要紧张,放松,哎,放松。想像一下你正在温水中的感觉,
想像水一荡一荡地浸泡你的感觉。……很好,很好。”
“……真热呀。庄大夫,这种体内检查仪是新产品吗?是不是一种电器?”
“你不要说话!你要忘掉这是在治疗,就当这是在梦中,在一个美丽温馨的
梦中……”
庄文浩的声音有些急促,但音量很低,也很温柔,女病人照他说的做了。
“现在什么感觉?”
“……”
庄文浩一身大汗地走出门诊室,他觉着这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