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布袋里掏出银子。原以为今儿个是难有什么结果了,想不到却有这样意外的发展。
“交给你了,小姑娘。”吏卒将人犯的绳索交到她手中。
“麻烦你们解下他的手镣脚炼。”
“这……很危险的!”
“你们没听见吗?他答应过不会伤害我的!”叶清儿嗓音不大,却充满坚定。
“你可不要后悔!”吏卒们同道。
“你会让我后悔吗?”叶清兄回眸,瞧住人犯。
颛嚣缓缓的摇摇头,唇边泛起嘲弄的薄笑。
吏卒们二话不说,解开他身上的手镣脚炼。
这小姑娘也信地天真,这样的坏人说的话怎能当真呢?
也罢!由得她去!
“咱们走吧!”叶清儿开口。
但她只走了一步,便无法再住前行──心下微微诧异,她转过身──颛嚣一手拉住套在颈子上的绳索,眼底蓄满挑衅!
叶清儿怔了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正捉着绳索的另一端……当下,她浅浅一笑,放开绳索。
既是人,不是牲畜,就该有对人的法子──即便是买来约奴隶也一样!
颛嚣微眯起眼,一手扯下绳索,使劲地甩在泥地上。
这一年多以来,他的尊严几乎被这条绳索磨尽……几乎!
“小姑娘,往后可得多加小心啪!”吏卒们提醒。
“多谢你们的关心。”叶清兄含笑的眸对上他的。“你叫什么名字?”
有好一会儿,他并未回答,一双黑沉的眼直凝住她。
大雨就这么打在他身上……这一点折磨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任何感觉。
叶清儿忽然升起难过的感受……一样是人呐!为什么非得遭此折磨?纵然过往他有千般过错,也该够了。
每个人都该有从头来过的机会……也许,他也能够改过自新!
她走近他,伸长了手,为他遮去打在他身上的大雨。
黑沉的眸闪了下,“颛嚣。”他第二次对她开口,声音因绝少开口而微微粗哑。
颛嚣吗?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会有如此猖狂的名字!
他盯着她,开始注意到她十分地娇小,仅及他胸膛处。
“咱们可以回去了吗?”她轻经开口,语气虽轻,却十分笃定。
黑眸微微一沉──“啊……”叶清儿低呼一声。
他毫无预警地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命。
“走吧!”他开口。
短短两个字,由他嘴里说来,竟有说不出的气势……仿佛……仿佛他才是主子!
叶清儿转身走在前头──不过,她一丝雨也没有淋到身上。在她身后默默地跟了一个男人,是他撑着伞,为她遮去滂沱的大雨。
叶耀与叶文就这么站在马车边,瞧着姊姊与那个可怕的人犯一路走来……马翠莲身边自然有仆役为她撑起油伞,当叶清儿经过她身边时,她睨着清儿,本欲出言讥讽几句
,怕在对上她身后的男人阴沉的眸光之后,到口的话又尽数吞入腹中,一句话也没有出口。
“姊姊……”叶文冲到她身边抱住她,才九岁大的孩子仍然十分依赖她。
“雨大著呢!快和阿跃进车里去。”她瞧瞧大弟。
叶耀二话不说,拉着叶文上马车。
“这是我的两个弟弟。”叶清儿对颛嚣说道。
他瞧住她,未置一语。
“你和我就坐外头吧!”叶清儿转身踏上横木。不料脚下一滑,几欲跌倒……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稳住她,阻止她往前栽倒!
“谢谢!”叶清兄回头对他浅浅一笑。
他开了闭眼,忽觉晕眩之感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她关切地问。
瞧住她温婉的小脸,他忽然升起怒气,“我最恨人惺惺作态,倘若真的为我好,就让我走,不要一副施舍的模样!”他顿了下,黑眸迸出凶暴的光芒。“我绝不是你的奴
隶,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他狂吼,全身因心绪震动而发颤……该死!他竟如此的虚乏。
叶清儿咬住唇,轻淡地说了句:“上车吧!”明知畜奴十分残忍,但是她那些田地急需能做重活儿的男人,所以她无法答应让他走。
他冷哼一声,终究上了马车。
雨势在他们出城之后不久开始转小。
但是他始终撑着伞,未曾令她淋湿。此举并非怜惜她,而是藉着折磨自己来排解心头的怨愤。
过往的情景一幕幕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