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手绢,塞进叶清儿口里。
待沈杳云一古脑儿发泄完心头的愤恨之后,叶清儿已近半昏迷,意识在混沌边缘聚起又散开……“小姐,成了,咱们快走吧!”小君提醒着。
“我还没打够!”香云怨恨地回道。
“不行啊,万一四千岁回来撞见就不妙。”德安开口道。
沉香云稍稍冷静,“哼!便宜你了。”话甫落,她收起鞭子,“走吧!”
小君与德安立即以薄被卷起叶清儿,抬出寝宫门外──“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小君说道,一双眼直在周遭溜转。
“放心,跟我来!”德安扛着叶浦儿,迅速来到紫辰宫后门。
“快!”他打开门,小声地催促着。
三人穿过后门,直往御花园旁的荷花池而去──左右瞧无人,总安与小君迅速解开被子,将叶清儿丢入荷花池。
荷花池虽未结冰,但池水冰寒无比,即便是身子无碍之人亦抵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意识不清的弱质女子。
“快走吧!她必死无疑!”德安警觉地左右张望。
沈否云冷笑一声,随即与两人相偕离去。
树丛之后,却走出一道红色身影──也许是身为人母的本能反应,叶清儿在下水之后,猛然惊醒。
她绝不能死!
不能让腹中孩儿受到伤害!
凭着这股力量,她费尽全身力量,拼命地往上游……只可惜在浮出水面之后因耗尽精力,转眼便又沉下──叶清儿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这一瞬,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捉往她,将她拉上池畔。
叶清儿挣扎着最后一丝力量,睁开沉重的眼,瞧往眼前的俊美脸庞──是他,九十岁!
“你振作一点,我立即送你回紫宸宫。”永浚眉心纠结,双手摇晃着叶清儿的身子.
叶清儿什么也说不出口,眼一黑,失去意识。
***
该死!t快来人!“永浚急喊。
侍卫适巧经过,立即蜂拥而至,将叶清儿团团围住──“快去请太医!”永浚下令之后,抱着叶清儿大步离开。
无论如何,他绝不能让她死!
绝不能!
李太医在把完脉之后,脸现喜色──“太医,她……要紧吗?”颛嚣问出口。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为谁操心过。
瞧着清儿死白的小脸、泛青的唇色,他向来冷硬的心开始崩溃,化做点点忧惧。
他不要她死,不许她就这么走出他的生命!
在这一刻,他蓦然明白自己对她竟有了难舍的感情。
“回四千岁,这位姑娘除了受寒之外,并无性命之忧,算是捡回一命。”太医顿了下,又接口道:“除了这点,微臣还诊断出这位姑娘已经有了身孕。”
颛嚣倏地眯起眼──“你再说一次!”
“微臣诊断出这位姑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太医重甲道。
两个月?她入宫不过是近一个月的事……难道,是在边城时便怀了身孕?
“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太医随着宝妹离开。
冷眸凝往床榻上的娇小人儿,久久未曾移开视线……叶清儿在傍晚时苏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瞧见立于窗边的颀长身影。
所有记忆,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曾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思及此,叶清儿心头涌上上不佳的酸楚……她多想伴他一生一世啊!
无论有没有名分,但愿就这么瞧往他便心满意足……这算是奢求吗?
颛嚣似心有所感,蓦然回头,对上她漆黑的瞳眸……叶清儿苍白的脸上泛起温婉的浅浅笑意。
为什么她还能笑得如此无邪?
这样的笑,该是毫无心机的人才能展现的,不是吗?
他转过身,走向她──“太医说你已有了身孕。”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冷冷的开口。
叶清儿心头一震,咬往唇。
她没想过可以瞒他一辈子,却也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知道。
瞧着他冷中常怒的俊颜……他可是在怪她?
叶清儿挣扎着爬坐起来,却被他猛然攫往肩头──“你早知道了,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俊颜含怒地逼近她。
“啊──好痛──”他捏痛她肩上被香云鞭打过的伤痕。
颛嚣却置若罔闻,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手上的劲道。“说,你究竟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