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来换鞋。
这房子里尚有梁逸生活过的痕迹,比如鞋架上的一沓一次性拖鞋,他只肯用这种用完就扔的东西。
乐文昱俯身翻了一下鞋架,掏出一双新的,撕开包装换上。
“乐少爷,您是指使人上瘾了吧?下楼右拐,开车五分钟,大酒店您随便进。”
按着晕眩抽痛的一侧太阳穴,乔初夏懒得跟他多磨牙,要不是自己疑似有中暑的先兆,说什么也不肯允许他上来的。
虽然,她的抗议不会有任何效果。
乐文昱也不生气,径直走到厨房,明明是第一次来,可倒是熟门熟路的,两室一厅,百十多平的套房乔初夏一个人住,布置得干净温馨。
“你平时做饭吗,冰箱里有没有菜?”
他弯腰,打开冰箱的冷藏室,只找出两格冷米饭和三个生鸡蛋,皱皱眉,系上围裙,打开火开始炒饭。
听见声响,乔初夏不禁伸脖子往厨房看,不知道他在那边做什么,这一看,有些意外。
“怎么,我做饭的样子很迷人?嘴都合不上了。”
蛋炒饭好做,起落之间已经出锅,两只瓷碗盛满,最后一只蛋,乐文昱抓了几片紫菜,做了碗紫菜蛋花汤,拿来两只汤匙,齐齐端上餐桌。
“留学生大多会做饭,这不稀奇,牛排汉堡毕竟吃不惯,不想着法子做中国菜才怪。”
乔初夏怔了怔,还是站起来往餐桌走去,肚子饿的时候,人就格外没骨气,这是不变的真理。
乐文昱不出声开始吃饭,吃相很斯文,但是能看出来的确也是饿了,一碗饭一碗汤很快下肚,看起来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挑食。
他的归国在京城诸少中惹来不小的波澜,巴结有之,忌惮有之,不屑有之,惶恐有之,但统统一个评价,那就是,猜不透。如今众人眼中的乐文昱,毕竟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年轻少爷,一走多年,没几个人记得这是乐辉的儿子,只知道他继承了偌大家业,打算回国创业,做的还是实业,以房地产开发为核心,物业管理等相关行业为配套的专业化地产集团。
有好事者粗略评估其名下资产,据说已经能排在胡润富豪榜前四十名,他不过二十几岁,已经成了国内的富翁之一。
虽离开祖国已久,他却如鱼得水,很快交了一帮朋友,听说最近迷上了一个知名洗车俱乐部的洗车小空姐,频频换各种跑车玩车/震。
蔡乔初夏吃不下,一到夏天胃口就很糟,可一想到晚上自己也懒得做饭,更不想出门,还是一口口咽下,也跟着吃了大半碗,喝净了汤,说实话,味道还都不赖。
“昨晚跟着个老家伙参加个饭局,喝得头疼。”
他一向在背后称呼自己父辈那个时代的人为“老家伙”,说完他缓缓微笑,那嘴角就眼看着一点点弯上来,笑得眼睛都亮起来。
“朱门酒肉臭,可我看你,洋洋自得。呵!”
乔初夏面无表情,站起来,收拾碗筷,叠起来端到水池边,戴上手套开始洗碗。
“看也看了,吃也吃了,乐文昱,你要是不想我拿起刀砍你,就给我滚远点!”
拧大水龙头,任由哗哗的水溅起,滴几滴洗洁精,乔初夏开始刷碗,不过是几个碗两双筷子,可她使足了劲儿冲刷,似乎想把所有烦躁都顺着水流冲走。
对于乐辉,她其实是没有多少父女之情的,在乐家的那几年,名义上她是乐家大小姐,满心却是寄人篱下的感受。
况且,她不认为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会让自己的妻女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就算乔瑰菡有心躲避他,自甘堕/落,可他难道真的寻不到她吗?
是不想,还是不能?
当年她没有办法,眼看着母亲操持着皮/肉生意,如今她同样一筹莫展,没法逼着自己悄悄离开。
因为她保留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成了枷锁,把她套得牢牢的,死死的,挣脱不开。
“我困了,滚不动。”
他近身而来,蓦地伸手拢住那细细的腰身。他只知道自己很想念,却没有想到,一碰到她,心头立刻如沸水翻滚,周身都烫起来。
一种想要毁掉美好和纯粹的欲/念,再次从心头里涌动起来,和当年,如出一辙。
“你做什么?”
惊慌中,一只瓷碗从手里滑落,滚着一圈儿白色的泡沫,“咣当”一声落在脚边。
腰被死死地困住,那种看不见的狰狞,叫乔初夏喘不过气来,腰际传来疼痛,被勒住,她两只脚都脱离了地面。
“你想不想知道,我喝醉的时候,喊的是谁的名字?”
他猛地将乔初夏掉转过来,也不管她满手是水,就近将她抬到一侧的光滑台面上,狠狠压制住。
细细密密的吻,凌乱地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嘴里,还有着饭香味儿,吸住她的舌,疯狂地吮着。
“唔……滚!”
她彻底慌张无措起来,记忆闸门一下全开,恐惧的潮水顿时吞没了她。
她并不是惧怕男人的吻,只是面前这个罪魁祸首令她的梦魇再次觉醒,凶残地试图再次吞噬她。
“我不介意,再强/暴你一次!”
他想要她在自己身下痛苦地屈伸着柔嫩的身体,就像是十三岁时那种尚未绽放的诱人心神,随着他的每一次深入的颠撞而失声尖叫,用力将指甲契入他的脊背皮肉里,无助地只能被他握住双脚勾着自己的腰。
可是,这都只是他的幻想。
少女的第一次,总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