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薇喝着茶,没有起身——她是皇后,干嘛迎接?倒是这个清妃……她徐徐抬眸。
清妃扬着微笑,笑容温婉得体,江初薇也微笑,然后垂眸继续喝茶。
没想到苏秀容竟是这种态度,而不是唯唯懦懦地起身迎接,清妃眼色微恼,却不动声色。
“清妃向皇妃请安。”她明白自己的身分,优雅地向苏秀容福身,可是姿态却仍是高傲的。
“起来吧!”江初薇放下茶碗,手支着颊,懒洋洋地瞅着她。
比起清妃的高傲,她的态度更是轻慢,全然不把清妃当一回事,“听说你亲手做了糕点。”
面对其他嫔妃,她态度还不会这么差,不过只有清妃,她就是想对她下马威——她发誓这跟某人昨天去清灵宫无关,纯粹是她看清妃不顺眼而已。
清妃不禁讶异,这真是那个懦弱的苏秀容吗?她竟一点也不怕她,还是因为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态度才转变的?
她心里疑惑,脸上却不露声色,接过宫女手上的瓷盘,对苏秀容笑道:“这是清儿亲手做的杏仁酥,想请皇后您尝尝。”
江初薇让春喜接过杏仁酥,瞄一眼可口的杏仁酥,不知里面有没有掺杂灰尘还是口水的,人心险恶呀!这东西她敢吃才有鬼。
想归这么想,她仍是笑笑的。“麻烦清妃了,本宫晚点会和皇上一起品尝你的手艺。”吼!她看到清妃的脸色微变了。
“皇上最近都待在凤仪宫,能得到皇上的专宠,皇后一定很开心。”忍住心里的嫉妒,清妃仍是温柔模样。
“是呀!”江初薇笑得羞涩,不经意地拨开颈畔的头发,露出右颈边的咬痕。“倒是妹妹你们最近一定很寂寞吧?”
她很是同隋地望着清妃,就不信这样她还能笑得出来。
清妃瞪着江初薇的右颈,又听到那隐含讽刺的话,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自从进宫后,她就得到皇上的疼爱,周遭的人无不巴结奉承她,就算苏秀容是皇后又怎样?皇上喜欢的是她。
即使皇上最近对苏秀容好,她也觉得那是暂时的,一定是为了安抚太后,皇上才会冷落地。
昨夜,皇上终于来清灵宫,她开心地准备一切,想博得皇上的欢心,谁知皇上却又突然离去,她不由得错愕,最后她却听宫女说,皇上早上是直接从凤仪宫离开上早朝的,这狠狠打击了她。
她没想到皇上离开清灵宫,竟是因为苏秀容,这怎么可能?苏秀容哪里比得过她?
她又惊又怒,一直都被她轻视的女人竟赢了她,夺走皇上对她的宠爱,这口气叫她怎么吞得下?
因此,她今天才放下身段,主动来到凤仪宫,可一踏进凤仪宫,她看到桌上的茶具是难得一见的青釉花瓷,躺椅下的雪白狐毛是羌族使者祝贺皇上生辰时进贡的,梳妆台上放着珍贵的南洋珍珠和翡翠玛瑙,连苏秀容别在发际的凤凰珠钗也是稀奇少见。
苏秀容不只得到皇上的疼宠,而且还是独大的宠,连对她,皇上也没这么疼爱过。
清妃盯着眼前这张平凡的脸,没有任何姿色,肤色黝黑如炭,没有一点比得上她,皇上怎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才短短几个月,皇上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清妃不信,可事实却摆在眼前,但她不甘心,苏秀容怎么比得过她?她一定要夺回皇上的恩宠。
“哪的话,皇后若能为皇上生下子嗣,那也是我们这些做妹妹往后的福气,只是……”清妃咬唇,欲言又止地叹口气。
这女人想说啥?她真的怀孕,哪会是她们的福气?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初薇全然听不懂,明知有鬼,她还是忍下住好奇。“只是什么?”
清妃为难地瞅着她,犹豫一会,才柔柔开口:“只是皇后您这些年来都无所出,不只朝中大臣着急,太后和皇上一定也心急,清儿是想请皇后能不能劝太后改变主意?”
“什么主意?”从头听到尾,江初薇还是听不懂。
清妃却以为她在装傻,她在心里冷哼,脸上却愈是温柔。“皇上不是答应太后,除非皇后您怀孕生下第一个孩子,否则其他宫妃不得有孕?可是皇后您一直没有消息,让我们这些宫妃即使想为皇上生孕也不能够,因此清妃才斗胆请皇后求太后收回这个命令……”
什么?!江初薇傻住了,清妃剩下的话她全没听进耳里。
只有苏秀容生下第一个小孩,其他宫妃才能怀孕?这什么东西?怎么没人告诉她?
难怪夏侯胤到现在没半个小孩,原来是苏秀容生不出来……
不对,不是苏秀容生不出来,是她之前失宠,而现在,苏秀容不在了,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她,那不就是她生……
江初薇顿时僵住,她想到这几个月来她和夏侯胤做的事,脑袋的理智线瞬间断裂。
那该死的混帐!
夏侯胤……她要撕了他!
江初薇怒气冲冲地走向御书房,她气得失去理智,也顾不得要装出苏秀容的样子。
远远地,她就看到永福守在门外。
永福看到她也愣一下,“皇后您……”
“滚开!”她低吼,不管永福错愕的神情,她一脚踢开门,大步走进去。
她还没进门,夏侯胤就听到永福的声音,随即听到踢门声,然后就是江初薇愤怒冲向他的身影。
“夏侯胤!”江初薇气得拍桌,抓起奏摺丢他。“你这混蛋竟敢阴我!”
“薇薇你做什么?”夏侯胤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