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些抓狂。也不知是从哪个手下那里听来的追人招数,平日他在路上看到什么,只要视线停留的稍微久一点,第二天那件东西必定会出现在他房前;接手夏家的生意之后,但凡商行里有挑衅的闹事的,还不等他处理闹事的人就已经消声灭迹。
被追的太紧也是一种困扰,他曾无数次的好言相劝,让对方放弃,可天晓得那个男人到底想怎样,和他沟通沟通不了,跟他吵架都吵不起来,成天高深莫测的面瘫着脸一声不吭,看着就头疼。和蒋战威认识的那五年来,似乎从来只有自己发脾气的份,而男人就算生气了也没有对他吼过一个字,顶多沉默着不说话,一个人慢慢平静下来。
“听话,叫我一声,”眼前的男人还在低哄,“叫阿战。”
夏熙回想起虽然蒋战威曾提过很多回,可他从来没这样叫他一次。心情好的时候就直呼全名,不好了就故意学其他人恭敬客气的叫一声大帅,让蒋战威的脸色登时黑掉一半。
药效涌上来,夏熙又想闭眼睡过去,却努力张开口轻轻道:“……阿战。”
容战顿时一愣,这一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潮汹涌而出,竟让他鼻头微酸。
“宝贝真乖。”容战吻住少年的长睫和嫣丽的眼角,连日赶路而没来及修理的胡子扎的夏熙脸颊又疼又痒,顿时不满的嘟嘴挣动,却被男人紧紧按着,像占地盘的兽类般把少年整张小脸都细细吻了一遍,最后压上嘴唇,狗啃骨头一样狠狠吮吸研磨一番,才带着一丝心满意足道:“宝贝好甜。”
夏熙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占了那么多便宜,简直气的不行,精神又撑到极限,每个脑细胞都在渴望睡觉。偏偏男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宝贝快点好起来,好了之后就跟我去边关好不好?那里风景很美,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宝贝别睡,”容战强制性摇醒已闭上眼睛的少年,“快说好,答应了才可以睡。”
夏熙被弄的睁开眼,就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连鼻尖都发红了,容战却锲而不舍:“听话,快说好。”
“……好。”
“不行。”
江衍再度否决了唐漾要封城的提议,“这是京都,人口密集,不能这样没有理由便封城。以往陛下虽不上朝,但毕竟一直在宫里震着……”顿了顿,“如今皇家血脉凋零,轩辕一族只剩陛下一人,连个能稳住人心的皇嗣都没有,所以只能暗访,国中无君的事万万不可泄露分毫。”
“可他还受了伤!”唐漾狠狠道:“暗访要访到什么时候?万一失血过多,在昏迷中被什么不轨之人带走……”
“受伤?”江衍的神色也变了,强装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伤的重不重?”
“刀伤很深,几乎入骨。”唐漾死死皱着眉,抬头看到小太监抱来的刚刚洗干净的小狗神色才稍稍缓和一分。小狗似乎还记得他,被放下地后便朝他的方向跑。唐漾竟大不敬的从小狗圆溜溜的眼睛中联想起小皇帝的眼睛来,也是这样大而明亮,黑白分明,明明高高在上,却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味道。
“去找大夫,”唐漾突然一个激灵,“把满城的大夫都暗访一遍,也许会有线索。”
总算得到答复的容战终于涌上一丝彻夜赶路的疲惫,简单洗漱了一下也上了床。睡到一半又开始做梦,纷乱的场景让他心口一阵阵的发疼,所幸有个热乎乎的小东西抱在怀中,不由得收紧手臂不肯放手。
感觉小东西竟挥着小爪子挣扎起来,容战下意识把它抱的更紧。——不准离开,不准走,一边想着一边制住它的所有挣扎,直到它安静下来不动。
又不知睡了多久,小东西重新动起来,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