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有些为难齐北崧了,原本电瓶车上坐两个大男人就有些挤,他还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
最后只好放自己大腿上。
他懊恼不该答应程几换座位的要求。
贴得这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清爽熟悉的气味,来自某种国产老牌香皂或者洗发水,其实挺白挺纯洁的,但到了齐北崧鼻子里就催生燥热,如果程几此时回头看他一眼,那真比大补酒还管用。
如果程几再动两下,他觉得下边某个地方都要变形了。
程几还真动了!刚在菜场杀的那只鸡,鸡爪子老戳他腿,他调整姿势想避开。
在被对方可爱圆润的小屁股第三次蹭到时,齐北崧输了,等程几踩下刹车后顺势落地。
程几扭头不解地望着他,他心惊肉跳地说:“我跟着跑就行!”
程几望向他脚上的皮鞋。
“我每天跑得不比你少。”齐北崧解释。
程几笑嘻嘻:“跑吧,反正也近了。”
他放慢车速,尽量与齐北崧并肩而骑,如果不小心开过头,还要停下来等待片刻。
齐北崧忽然有了一点不该有的妄想,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或许是喜欢自己的。
他为此窃喜,又为此茫然,他知道自己属于一见钟情,那么对方呢?有这样无缘无故的温柔?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后跟着数量众多的倒贴大军,他高高在上,其余人哭着喊着要和他好。
可他一站到程几面前,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甚至颠倒了地位形势,把自己放得低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理应如此,以至于当程几抬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对他微笑时,他简直跑得有些笨拙。
程几再一次停在前方等他,齐北崧快步追上。他出了一身薄汗,将外套脱下放在电瓶车上。
“又做一件啊?”程几突然问。
“什么?”
程几认识他袖口内侧的一小块布标,那意味着高端定制,这件衣服的价格估计能买二百辆电瓶车。
“这衣服很贵吧?”程几问。
齐北崧的答案一如既往:“穿好几年了,旧衣服谁讲究贵不贵。”
程几手指着前方:“我家在那里。”
齐北崧抬眼看见一片房龄至少三十年的旧小区。
“工人新村,你来过吗?”程几观察他的表情。
齐北崧没什么反应。这是当然的,他看见程几本人都想不起来,更何况只看见旧房子。
程几将他带回了家。
门打开,齐北崧只觉得光线昏暗,这是老房子共有的毛病——开间小采光差。程几开灯,请齐北崧到桌边坐,给他泡茶,然后便去厨房处理食材。
“我家比较寒酸,别介意。”程几说。
是挺寒酸,但是干净。老耿监狱蹲久了,最擅长整理内务,被子都叠成豆腐块。
见齐北崧四下打量,程几便主动把房门推开,于是那张两米五乘以两米五的进口全包围小牛皮豪华大床展现在二人眼前。
齐北崧不出所料地倒抽一口凉气,手上茶杯差点儿摔了!
“……怎么运进来的?”他的疑问也是程几的疑问。
这张床的价格足以购置全家所有家具,如此格格不入,齐北崧忍不住又问:“你喜欢这种夸张款式?”
“不喜欢。”程几说,“我睡它是因为运不出去。”
说完这句他回了厨房,剩齐北崧独自在床边站着。他好像牵动了什么心思,许久都皱着眉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