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都不敢打,捂着嘴拼命憋。这会儿人一走,他再也憋不住了,手一松,又长有大的嗝一个接着一个,跟公鸡打鸣一样,打得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想着怎么赶紧把这嗝给止住。
黄阿姨还愣在原地,人都走了,李明坐在那打嗝,她眼神里透着慌张,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怎么大家伙儿不觉得不对吗?还有许恒洲的话,什么叫相爱,他和向辰,兄弟俩,不对,不是兄弟,但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葛叔默不作声地起身收拾碗筷,虽然覃老师说不用收拾,但是他不习惯看碗盘这样放着。
黄阿姨几乎同手同脚地走过去帮他,一边收拾着一边想,但怎么想都想不通。
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这辈子过得最苦的时候就是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村里人欺负她。可是那会儿她也觉得是自己命不好,克夫克子,因为她本身受的教育给她形成了这个观念,她的思想是封闭守旧的。
到了首都,见识多了,眼界开阔了,人的思想也有了一些转变,但这些转变还不足以完全扭转她旧有的观念,让她接受两个男人能在一起的事,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她特别看重的晚辈。
心里想着事儿,手底下的动作就出了岔子,黄阿姨一个没拿稳,把一个盘子摔了。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我来。”
葛师傅利索地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又拿扫帚仔细扫过一遍,确定没有遗落的碎瓷片,才继续收拾碗筷。
东西都收进厨房,他又闷着头去打水洗碗,黄阿姨见状,便去帮他,只是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还在想着向辰和许恒洲的事。
“我是个孤儿。”葛师傅突然开口。
“啊?”黄阿姨被打乱思绪,听他不着边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疑惑的抬起头。
葛师傅低着头,不看黄阿姨,一边洗着碗一边继续说话:“大街上讨饭,跟流浪狗争食,冬天里没吃没喝,差点冻死在大街上。”
黄阿姨怔住,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吗?葛师傅好像并不需要,而且她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事。
葛师傅没管黄阿姨的反应,依旧絮絮叨叨:“我师傅的儿子把我捡回去,救了我一条命,我就跟着我师傅学厨。我师傅是宴宾楼的大厨,宴宾楼那时候是兰城最大的饭店。”
“我大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性格好心又善,对谁都和和气气,厨艺天分也高,没谁不喜欢他。师傅对他期望很高,大家都觉得他以后能超越师傅。”
黄阿姨听入神了,葛师傅突然停下来,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然后呢?”
葛师傅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下来,他一双黑沉沉地眼珠子盯着面前浑浊的洗碗水一动不动,声音也又冷又凉:“死了,我大师兄死了,他喜欢上了宴宾楼老板的儿子,两人约好私奔,那人后悔了,我大师兄被抓回来,宴宾楼老板让人废了师兄的手,我大师兄……把自己吊死在了宴宾楼的厨房里。”
第197章 宋王母
向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高照了,老式的小院没有厚厚的遮光窗帘,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里,带来暖洋洋的气息。
向辰眯着眼睛在床上打了个滚,哼哼唧唧喊了声许恒洲,听见开门声,脸埋在被子里没抬起来,软着嗓子撒娇:“哥,我头疼,你给我揉揉。”
昨晚的醒酒汤最终也没喝到嘴,浅尝一口,并没有起到什么所用,宿醉后向辰还是感觉脑袋有些发胀不舒服。
脚步声停在床边没动,也没有熟悉的手指伸过来给他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