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满心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光洁的胸膛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的咒痕,和当日蚀骨咒发作的时候一样,在他皮肤上流动着。
……我日他奶奶个腿的。
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莫思归扒着他的衣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身上有发作的迹象。他将花倾楼的衣服重新拢好,恶狠狠地看向元魔君,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元魔君摊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看我像是使用这种下作手段的魔吗?许是因为我肉身不稳,连着元神也不稳,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吧?再说花山主又没有发作,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清白一样,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左臂应声而落,摔在了草丛里。他笑眯眯地看着梵天女,温声道:“阿婉,劳烦你帮我把手臂装回来好吗?”
梵天女几步奔上前,将那条软塌塌的手臂递了上去,她从脸上抠出了肉芽一样的东西,放在手臂的与身体的连接处。那肉芽飞速生长了起来,最后将断臂与身体连为一体,她轻轻叹了口气,嗔怪道:“无邪哥哥也不知道小心点,总是这样下去,手臂迟早有一天是会坏掉的。”
元魔君笑着摸了摸梵天女的头,道:“好好好,阿婉是不是心疼了?那哥哥以后一定会小心,等夺了花山主的肉身,就绝对不会再让阿婉操心我的身子了。”
“就算得不到花公子的肉身也要当心,无邪哥哥都几千岁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呢?当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得就像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一样。元魔君低头望着眼前这个温和又恶毒,被人骂了近千年的梵天女,听着她的话,双眼满是柔情与爱意,用刚修复好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等事情都办完了以后,我们就在这片树林里建个小房子,谁也不来打扰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重重雾气之下,梵天女那张早已腐烂的脸上露出了小女孩一样的笑容:“好,无邪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元魔君笑得更开心了,将视线转回到花倾楼和莫思归身上,淡淡道:“那么首先,我还需要花山主的肉身。花山主人美心善,想必是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
……我可谢谢您夸我人美心善了。
花倾楼也冲他笑笑:“我这个肉身还是我家小六给我做的,给不给,是他说了算。”
几个人就这么相视而笑着,元魔君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他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步子僵在了原地。
身旁的几棵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生出了几根长长的枝蔓,将元魔君的双脚紧紧缠在了一起,并不断向上蔓延着,将他刚刚修复好的手臂也包裹在了枝蔓里。他身旁的梵天女也没能幸免遇难,同样被缠住了双足不能动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元魔君先是一愣,随即自嘲道:“当年设在这里的陷阱,一千年过去了,没想到非但没能拦住那些追杀我的,反而自己栽进去了。”
当年他被仙界一路追杀到了无间禁地,手旁唯一的武器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只好跑到这片密林避难。他在密林深处设下了一道陷阱,将启动的开关设于泥土之下,只要有人踩下去,旁边的树内就会生出幼儿手臂粗细的枝蔓将人包裹在里面。枝蔓上生有倒钩,只要被缠上就不可能脱身,而且会越收越紧,直到最后将人包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让人慢慢窒息而死。
这道陷阱在密林里设了千年之久,从一开始追杀他的人就没有踩到过,就连误打误撞跑进来的倒霉头子元明道也没有踩到过。到最后,居然被设下它的人踩中了,真是可歌可泣。
所以说,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