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役将堂鼓击响,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声高喊升堂。
孙章闻穿着知府官服颤颤巍巍的坐上大堂,晏景和秋瑞在堂后拉了个帘子旁听,过了一会儿柳留仙带着莲汐也坐了过来,很是热闹。
小六子作为原告站在堂前。
“带人犯。”这是师爷的声音。
“孙章闻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把老子抓到这儿来?”秋瑞皱了皱眉,想必说话这位就是那倪知义了,怎就恁愣。
“有人到本官这来告状,本官自然是要审上一审的。”有太子殿下在,孙章闻说的很是有底气。
“哼!”倪知义斜乜了他一眼,“可还记得是谁将你从那穷乡僻壤提拔至此处?”
“侍郎大人知遇之恩下官必然终身难忘。”
倪知义眯缝起眼睛看着他,“那今日之事孙大人又是意欲何为?”
“本官方才已经说了,有人来告状,自然就是要审的。”
“哼!”倪知义很不满。回去定然要让你这知府做不下去。
于是小六子这个原告,便将先前晏景教的状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小六子所言之事,可属实?”师爷拿着大人刚刚写好的纸念。
“属实又如何?”倪知义不屑,属不属实你心里没点儿数吗?这家人又不是第一次来告状,之前是谁将人三言两语就轰出去的?这会儿倒是装起了青天大老爷。
“本官问话,你只需作答。”孙章闻不满,这倪知义仗着自己和礼部侍郎的关系,一向不将他放在眼中,如今自己总算是借了太子殿下的势扬眉吐气一回。“小六子告你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三条罪状,你认是不认?”
“我若是认了,想必孙大人也难逃帮凶之罪。”
孙章闻将惊堂木重重拍下,倪知义这句话惊了他一身冷汗,太子殿下可就在后面听着呢。
倪知义瞬间恍然大悟,今天这事儿有些不对啊!这孙章闻竟然敢将自己带来此处问审,背后定是有些什么他所不知道的。
倪知义冷哼一声,他虽然办事鲁莽了些,可却不傻,如今孙章闻将他抓来,定然是会得罪上礼部侍郎,恐怕是背后有了了不得的人物撑腰。
“我是抢了几个民女,”倪知义说,“可也仅此而已,孙大人私下里也未见的就有多干净。”
倪知义此话一出,孙章闻感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你这是在污蔑本官?”孙章闻哆哆嗦嗦的写下几个字交给师爷。
倪知义观他神色,心下了然,看来背后给他撑腰之人并不知他私下作为,而且,恐怕此人正在哪里听审。
“孙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倪知义说,估摸着自己这回是逃不了了,怎么也得把这人拉下水才行,转移了上头的注意力说不定还能将自己判的轻些?“打着朝廷征地的名义私下侵占百姓屋舍田地,这么大的事儿就不记得了?”
“果然,”晏景说,“这孙章闻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事儿会不会与礼部侍郎也有关系?”秋瑞问,师父成亲前那几天他天天与这位大人一同商议细节,礼部侍郎也是任劳任怨,事无巨细的帮他出谋划策。秋瑞对他的感官很是不错。
“看样子八成有关。”晏景说,都是一条绳上栓的蚂蚱,哪个也干净不了。
秋瑞略感惋惜,先前还当了这倪大人是好人。
柳留仙学着晏景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们在你面前自然都是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私下里做的事儿才是显露了本心,不要太过介怀。”
就像戴上了面具,你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