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反抗动作不大,还以为他是欲拒还迎,色心愈甚,便干脆欺上身来。苏墨笙一味躲闪,襟领不慎被嘶拉扯开了道口子,露出里头白玉般的肌肤。
“这谁啊,胆子这么大,连太子的人也敢动。”
“太常寺奉礼郎秦襟呗。这家伙出了名的色胆包天,如今见了这等极品哪儿还忍得住。”
“那倒是再扯下来些,给咱们也饱饱眼福啊。”
朱琏听着周围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心中冷笑了两声。她抬头去看阁上的苏墨笙,只见他一张俊脸上寒云密布,唇角愈紧,却一直隐忍不发。
“咦?那是什么?”正拉扯着苏墨笙大吐仰慕之情的秦襟隐约瞥见两条赤龙一左一右蜿蜒入院,眯着眼睛往下瞧。
等他看清了那竟是无数个赤甲兵,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酒也醒了大半。
“有……有……”秦襟颤抖着手指向远处,刚要大声叫出“有禁军”几个字,一架古琴迎面甩上了他的脸,砸得他鼻血横流。
几乎是在同一个弹指,一把白刃自下而上飞入了小阁,差点便插入了秦襟的胸膛。刀虽掷偏了,却也划得他小腹鲜血淋漓,哭爹喊娘。
“有禁军!禁军杀人啦!”底下有人替秦襟喊了出来。所有人这才回头望去,看到了大量涌入院中的兵甲,此时最近的几把戈矛已经到了离他们不足三丈远的地方。
“大胆!你们是何人部下?竟敢乱闯张家府宅?”府里接应的张昌邦第一个喊了起来。
“我等奉童大将军之命,前来捉拿逆贼!”路鸥依计答道。
“童太师?太师不是今日才回京吗?今日亦是张翰林大婚,张府在座的都是朝堂权贵,哪里来的什么逆贼!”
“哼!太师远征燕云时,你们之中某些人背着他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眼下太师凯旋回京,自然要找你们一一清算!”
众人本来还懵着呢,听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深信不疑起来。以童贯的心眼儿,倒也是真能干出这事儿来的,定是在场有什么人趁他离京弄了些小动作,得罪了他。
可无论此人是谁,刚做了新翁的李邦彦自然面子最是挂不住。他下意识去找张子初的身影,却发现这个好女婿竟不在院中。
于是也只好冷哼一声,硬着头皮自己上前,“童太师好大的威风!他这刚一回京,倒是要翻出天来了。”
“啧啧,看来这喜酒今晚是喝不成了啊,李兄节哀,我等就先行一步了。”王黼忍不住幸灾乐祸,可刚抬步欲走,就被那些“禁军”率先拿住了。
“连老夫也敢动,你们真想造反不成?!”王黼话音未落,就被强行请进了屋去,紧接着李邦彦也未能幸免。
大伙儿这一瞧,才开始惊慌失措地骚乱起来。这些人连王黼李邦彦之流都敢动手,又何况是其他人。可等他们跑到外院一瞧,整个张府已被兵甲围得密不透风,每一扇门,每一堵墙,都有将士在守株待兔,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张府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牢笼。
许多人又开始急匆匆往回退,一直退到了原来的院落里。朱琏在女使的搀扶下一边躲避那些四处抓人的兵将,一边闪让胡乱冲撞的人群。便是在这样一片混乱里,她还不忘抽空去瞧阁上的动静。
那个名叫秦襟的登徒子受了伤,看起来像是正抱着苏墨笙的大腿在求救。苏墨笙出乎意料地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沿着凭栏往楼梯口走,只是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下了脚步。
而后朱琏清楚地看见,他双臂一抬,猛地将秦襟推到了凭栏间。
那张俊美而冷漠的脸轻微抽搐了一下,勾勒出完全不符合本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