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那些之前陷入定格的亡命徒们,狂吠着挥起双臂,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敢于挑战老大威严的新丁活活踩死。
“但是!”塔隆一只手把科尔曼提起来,前胸肥肉因激亢而剧烈颤抖,将他的黑色礼服撑得崩掉了两颗扣子。“但是,那个该死的港督老爷,他已经盯着我们船厂有段时间了!他觊觎我们多年来积攒起来的财富、人脉,很可能随时采取措施!”
“而你!”拥有天生倔强眼神的科尔曼,被一双肥厚潮湿的大手提了起来,他为了体现自己的权威,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他把混小子科尔曼的两条胳膊别到后面,推着他往前走,直至锅炉房中间的设备旁。“打开闸门!”赤膊的塔隆帮兄弟,打开了煤闸。
瞪着里面狰狞乱舞的火焰,以及脏秽不堪的煤泥,科尔曼有一瞬间差点忍不住将塔隆填进这里面。
“要学习。”他提醒自己不能这么做,现在的他,不是圣骑士,只是个十四五岁、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伙子,他想要变成一个侠之大者,就必须,谦虚。
卡桑德拉那样的人,她和塔隆走到一起,仅仅是因为钱财的威逼利诱?对方的敲诈勒索?科尔曼觉得并非如此。
她看待塔隆的眼神里,有厌恶、拒绝、仰视又有等等奇妙的矛盾情绪在里面,塔隆最先占有了她,紧接着她又爱上了这死肥猪。
而往往,爱上坏男人魅力的女人,才最执迷不悟和用情至深,科尔曼发誓他要将卡桑德拉从这头肥猪身下拯救,就必须学他。
推翻一位皇帝的□□,解放卡桑德拉皇后,是圣骑士科尔曼、不,船工科尔曼,必须进行的驱除仪式,“我要对主负责。”
因此他对着那大张其口的煤闸大声“嗷!”了一声:“不!塔隆老大!你不能平白无故杀死一位刚入会的兄弟!”
“是啊,是啊。”塔隆凛起眼角,像只使坏得逞的狮子一般点了点头,“我不会这么做,科尔曼兄弟。”
“这煤闸对你来说是一个教训,当你具有名望的时候,可以放手去干许多事,但绝对不是现在。”他甩动肥硕的腮帮,摇起头。
“科尔曼兄弟,我要你去收拾我们的好港督,他近期会乘游艇去斯普拉群岛度假,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塔隆阴笑道。
“在远航期间,海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潜藏着危机,哪怕你地位再尊贵,都有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推了科尔曼一把,后者差点就钻进烧得通红的炉膛里,但这事儿根本不可能发生,科尔曼只是装得很趔趄,四周传来了哄笑。
“取来港督囚德的首级,来证明你配得上[锅炉]这个绰号,如果任务失败了。”塔隆用煤铲在没充分燃烧的煤块上,扎了一下。
“你就来当锅炉的燃料。”
“万岁!塔隆老大万岁!”击杀港督的作为,是每个塔隆帮分子梦寐以求的终极任务,那里面深蕴血腥、危机与征服的快感。
[年轻气盛]的科尔曼,转过身以食人骨血的锋利眼神,将一大帮穷凶极恶的歹徒瞪得住了嘴:“我会完成这个任务。”
狙杀凡人,对科尔曼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一周以后,圣法耳港督遭到贼人狙杀的消息,就传遍了这个遍布黑暗,在恶魔占领它前就已腐化堕落的奢靡海港。
[锅炉]科尔曼的名头不胫而走,祂飘过千山万水,踏过冰盖极地,跟随塔隆船厂的足印,将恐怖噩梦带去任何一个可征服之地。
塔隆船工公会派遣组织成了北部迦托奥联合王国的心腹大患,但它根基茁壮,人丁兴盛,武力威猛,成了法外之地里不法分子的朝圣归所。塔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