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着水汪汪的的眼睛和小巧高挺的子;令人最难忘的是那玫瑰花般的朱唇……”
我听着听着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是当年某个类似这样的夜里,我睡在他身边,讲给他的——古典版白雪公主。
但是,此刻听到那个故事完完整整从他嘴里讲出来,我没有丝毫觉得好笑。我呆呆听着他讲,直道再也忍不住,按住他的唇,手指有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难道我讲故事就这么无趣?”凤丹青愣了愣,有点窘迫。
我用力摇了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丹青,你在逼我。毫无意识的逼迫我。
“其实,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了。”凤丹青微笑,把我伸出被子的手重新放好,然后掖了掖被角。
心脏近乎停顿了。
——知道什么?
凤丹青沉默了一下,然后转了语气。“你认识戴月行吧?”
我努力恢复冷静,把刚才混乱的感情压制下来。
微启双唇,无声吐出想说的话语。——知道。世上恐怕无人不知你与他的事情。
“是么?”口气变得落寞,“我一点都不记得。是侍女仆从们无意吐露了一点,再加上纳兰文卿,骆芙蕖无意透露,才知道了大概。”
黑暗中我凝视他,放柔了眉眼的弧度。——过去的,就放开吧。把握现在的比较重要。
暗自嘲笑自己,居然能理直气壮说出放开过去。
凤丹青沉默,闪着星辰般光彩的眼睛审视着我。
我再次爬起来伸手戳他的眉心,表情貌似我那同人女表妹,——纳兰文卿挺不错的,好好珍惜呀。
凤丹青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起来。“你怎么跟师傅一样,乱点鸳鸯谱。”然后再次把握塞进被窝,“好好睡吧。”
我带着笑闭上眼。心安下来,倦意袭上来,在有他体温传来的温暖中,很快睡过去。
凤丹青一手支着头,浅笑凝视眼前蜷缩起来,睡姿抗拒的人,慢慢浮现心疼的表情。
他被噩梦惊醒那一霎那,朦胧眼睛里透出的深刻的恐惧,让他心惊。其实在沙场上,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手起刀落,杀人如狂,却没注意他始终浅蹙起的眉和空落眼中淡淡的哀伤。
聪明如凤丹青,从身边人和种种迹象,他早就知道戴月行于无邪本是同一人。他们之间纠缠,伤害,刻骨铭心,惊天动地的种种,他已经无从探寻。不过,既然无邪愿意放下,放下他们之间互相给以的伤害,他也就可以释然,不再强求。
凤丹青在整理自己旧居时,无意翻出几本从没见过的书。扉页上写着莫名其妙的话:戴月行大人日记,偷看者杀无赦。
里面的字迹开始歪歪斜斜,后来慢慢规整,直到练出漂亮挺立的字体。
有一句话,他览过再也无法忘记。
——你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就算你为他死了,也不要让他知道。
因为知道你从血液里深深眷恋那个人,知道有些东西求不得,知道只要自己能够守着你,看着你,保护你就足够幸福。所以我也打算那样做——就算你为他死了,也不要让他知道。
无邪赋·第一百零三章:南迦巴瓦
睁眼时,天还朦胧着没有亮起来。我小心提着一角下床,不惊扰枕边还在沉睡的人。这一路来,他也十分疲劳了,毕竟无法真正睡一个好觉,随时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准备应对变故。
我拉出一件男式的黑色绣暗花蔷薇的长袍套上,随便系了腰带。
推门出去,狭窄的走廊里空空荡荡。整个小城还笼罩在薄薄暮霭之中,宁静安详。我趴在栏杆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太阳缓缓升起来,巨大的红色火球闪着耀眼的光辉,给黑色的大地镀上金边。竹林里传来细小的骚动,一只鸟忽然展翅窜出,然后是成千上万数不尽的雀鸟,聒噪着嬉闹着展翅飞出,落下灰色的羽毛。
旁屋的门开了,秦穆轩从里面走出来。他今天着了一身浅色的青岩服饰,肩上批了件外袍。浅绿色的宽腰带层层叠叠围在腰上,剩下的部分随意长长拖到膝盖位置。长发梳顺了拢在一侧,顺着肩膀滑落到胸前,直泻臀际。
我看他看得一时呆住。好像,那个无论何时都长衣委地,笑容谦和,气质带了霸气又杂了雍容典雅的秦少阁主又回来了……
从那样温和优雅的人,变成如今冰冷强硬的人,他内心是受到多少煎熬。
秦穆轩从小一直敬重的父亲,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敌对了十多年的玉虚宫宫主,居然才是自己的生父。母亲看着自己,那几近痴狂目光中浓的化不开的眷恋,原来是给了这个人。
秦穆轩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他深爱的我割下头颅,举剑欲杀我,却下不了手。
秦穆轩得知杀母真正仇人,却无力报仇。
最后,当年叱咤风云,如天之骄子的天涯海阁少阁主,被我刺下悬崖,成为江湖上一个已死之人。
那天,血染悬崖,暴雨如注。杀死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秦少阁主的人,不正是我么。
虽然,这一切都是对抗西王母的计谋,但是太残忍了……
殷落羽,我虽然赞同你的手段,因为那是最快捷有力的方法,但是我鄙夷你。凤丹青,秦穆轩,我,苏华夜都是你玩转的棋子,你从本质上和西王母没有区别,目的只有在这场搏杀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秦穆轩看到眼前人时也有一瞬的吃惊。那人全身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中,嘴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