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坐回原位,激动瞬间平复下来,悠闲地嗑着瓜子,没有半分同情怜悯地笑道。
洛随水回想起临晓前的夜里,那个一口一个爷,眼睛里有着阴沉狠辣的男人,沉思不语。
无绪看他不说话,嬉笑着自说自话,“门主做事一向胆大包天,何况洛炜坐在那个位子上,巴不得他死的比比皆是,少了个洛炜,这天下不会乱。更何况以你这皮相,找个比洛炜还要好的男人容易的很,你还是想开点吧。哦,对了,等会洛炜来了后可能会请你演出戏,刺激刺激他。”
说到最后一句,无绪的笑容暧昧邪恶起来。
用脚底板想,洛随水都觉得不会是好事。
“我觉得洛炜挺可怜的,人嫌狗不待见的,其实他倒也没做错什么,只是长了张女人脸,弄死了几个讨厌鬼而已。你也怪倒霉的,谁让你是洛炜的人,等会肯定要吃点苦头咯。”一把瓜子嗑完,无绪拍拍满是碎屑的手,晃着椅子腿,接着说,“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我看你也挺顺眼的,我给你出个招。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就像现在这样就行,他们一定不会喜欢歼尸的感觉……”
“……”一直都是无绪单方面的在说,洛随水听到最后,大脑的警钟开始敲响,那出要上演的戏码是什么,他想他已经猜到了。
正说着,这座独立的小院落就踏入了两名壮汉,他们的上半身赤裸,露出结实纠结的肌肉,两只臂膀都有大腿粗,看起来孔武有力。
无绪的话音到这就收住了,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大汉,回头对着洛随水一笑,“好了,他们来接你了,祝你好运哦。”
明明是无害的笑容,明明是天真的语调,看着那两个逐渐接近的人,洛随水的头皮有些发悚,他忍不住向榻边挪了挪。
不动还没发觉,这一动,洛随水不禁心惊,腿脚发软不说,在这样的凉秋,他竟然觉得燥热,身上的薄被顺着他的动作无声滑落在地,沾染上尘埃,像是被抛弃的可怜孩子,孤单落寞。
他趴伏在榻上,浑身虚软,而那股热意不但没有退散,反而变本加厉地从接触到凉空气的肌肤开始燃烧。
洛随水大惊,看向无绪,无绪无辜地笑着耸肩,朝身后的两人偏头示意把人带走。
身体在发热,洛随水的心却随着那两个壮汉的靠近一点点发冷。
他甚至能从那两个人的眼里看到狰狞的欲念。
洛随水咬牙艰难地支配肢体,前面的大汉伸手就想来捉他的手腕,洛随水沉下已经开始变得粉红得脸,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狠狠拍开了大汉的手。而顺着惯性,洛随水也悲惨地滚落下榻,落在地上的薄被上,却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水,没用的,你挣扎得越厉害,那团火就会烧得越旺,连带着力气也被蚕食,直到你浑身都不能动弹为止。放心,这个药没有副作用,你只要好好享受,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耳边传来无绪的解说,洛随水趴在地上,感觉着力气的流逝,眼眸里的冷色越来越浓重。
粗壮的手臂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的困兽之斗反而激起了大汉的施虐心,大汉眼里划过残忍,伸手就想去拽洛随水散落一身的红发。
洛随水的手指微蜷,扣住掌心,口腔里的两颗犬齿微微增长了些,他颤抖着嘴唇,牙齿贴上唇瓣,微微刺破薄皮,他的眼睛开始不明显地从黑转为暗红。
另一名大汉毫不知危险地凑上来,想和前面的大汉一人押住洛随水半边的身体。
手指还没碰到洛随水发梢的边缘,一道银色的弧光闪过,两个大汉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双瞪着兴奋暴虐的眼睛,噗通倒下。
洛随水的身体一顿,手指松散开,增长的犬齿缓缓回缩,眼睛恢复了深邃的黎黑。
下一刻,洛随水的身体落入温暖的怀抱里,他抬头,看到洛炜暴怒嗜杀的眼睛,怔愣了下。
无绪惊诧地咦了声,洛炜居然单枪匹马出现在无上门腹背,门主和前面的人呢?
他算错了,戚延钰也算错了,算错了洛炜对洛随水的在乎。
看着如天神下凡般的洛炜,洛随水的眼里也有疑惑和吃惊,虽然更多得是喜意。
洛炜低头看他,灰色透着琥珀的眼颜色深了些,里面的焦急洛随水看得真切,他无奈地试图勾起一抹笑容,只是因为紧张绷了一天一夜的面部僵硬地无法做出他想要的表情,他把头温柔地搁在洛随水的发顶,说:“幸好你没事。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做一回胆小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次的行为真是我此生最卑劣的一次。”
洛随水怔怔看着他,虽然还是有不解的地方,却无从去想。心里的某个地方,有暖绒的东西在流淌,融化着冷硬的一角。
面对挑战,洛炜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他从不退缩,从不懦弱,尽管会受伤,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一头撞上去,拼个鱼死网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可这次,为了能安全救出洛随水,他令人穿着他的衣袍大张旗鼓地前往无上门,而他自己,悄然潜进庄园救出洛随水。
没人会想到他会为了一个男宠背信弃义!他的伤痕累累换来的信义全奉献在了这一刻。
这确实是洛炜此生最为卑劣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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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13840570234,亲,谢谢乃的五颗闪亮亮的钻钻,你说想要万更……公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