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只能顺着人流前进,被挤到了一间敞开的铺子前。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突围,进入铺子喘了口气。就见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她。
唐萌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装作很感兴趣地观看铺子中的商品。这是一间卖刺绣锦缎的铺子,铺子墙上悬挂着各种裱起来的刺绣锦帕,除了传统的花鸟鱼虫,还有些仿现代名画的绣品,十分精美,如果不是看到细密的丝线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用针线绣出来的。
“奶奶,这是您绣的吗,绣的可真好。”唐萌感叹。
“那是当然,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当年我们家的老祖宗可是在皇宫里待过,那手艺是被皇上称赞过的。”老太太颇为自豪。
“不过,年纪大啦,看不见了,这里的绣品都是我女儿绣的,不过那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大概是很久没人聊天了,老太太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
“我女儿有手艺,也不愿意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多待,也就我这种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婆子愿意守着,开开店,绣点应景赶集的香囊过活。”老太太颇有些感慨,长吁短叹起来。
唐萌也被这气氛感染,她看见玻璃柜台中摆放的小巧精致的香囊,想来这就是老太太绣的吧。工艺精美,花样也很漂亮,唐萌抹了抹有点酸的鼻子,指着柜台中的香囊问道:“奶奶,这香囊很漂亮呀,多少钱一个?我买一个。”
老太太听她这么一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好心的姑娘,谢谢你啦。”她从柜台中将香囊取出来:“这是我花了一个星期的心血做的,人老啦,做一件就少一件。我和闺女你投缘,只要这个数。”老太太伸出一个巴掌,翻了一番。唐萌胸中酸酸的一口气噎住,差点没上来,是她理解错了还是她眼睛花了?
她试探着开口:“奶奶,您是说一……”
“对啊,就是一千呐。”老太太笑眯眯地答道。
唐萌一脑门汗,既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也不好意思再讨价还价,她摸了摸钱包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这个,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钱。”她是来修学旅行,一切吃穿用度全都有专人准备好,哪会带现钱在身上。
“没关系,没关系。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不喜欢带现钱,我们这些老年人也要与时俱进。信用卡、支付通、硕信都可以。”老太太笑眯眯地从柜台下面取出两块二维码立牌和s机。
唐萌一脸冷漠地收下花费巨款买下的小香囊,巴掌大的香囊上绣着两条锦鲤,眼神活灵活现,鳞片片片可数,工艺相当精湛,绝对是有着数十年经验的老手艺人绣出来的。
她那被宰的心痛感也少了一些,这么精致的绣工该不会默默无闻才对,她转头问老太太:“这香囊上的是什么绣呀?”
老太太收拾东西,听了她的话,两眼放空,似乎是在怀念什么:“这绣活是我祖传的,本来没有名字。不过后来,我的师傅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来纪念我们家的大恩人。所以现在,它叫作荻绣。”
后事昭昭
七月流火,秋风渐起,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进入高三,纵使再散漫的学生也不免紧张起来。不过这并不包括最顶尖的那几个,比如苏芩,超前完成学习任务之余,还有闲心做其他事,此时她趴在课桌上写写画画,似乎在做什么计划。
平日里,宋菲也是其中一员,而现在她却像一颗霜打的小白菜,蔫蔫的趴在课桌上,与平时活力充沛的她判若两人。
“她怎么了?”苏芩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这样,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唐萌不免也有些担心,她上前拍了拍,宋菲的肩:“没事吧?”
哪知宋菲跟只小豹子似的,一把抱住她的腰,哭哭啼啼地说:“我爸把我未来三年的零用钱都罚没了,未来三年啊!”
唐萌先是吃了一惊,听见是这事,又感觉有点好笑,轻拍她的背说:“不就三年吗,何况还有你妈妈,你哥哥呢。”
“没有那么简单。”宋菲重新趴回课桌,唉声叹气起来。
“这次我爸是动真格的,不仅没收了我所有的卡,冻结了我的账户,还明令禁止我妈妈还有我哥偷偷给我零花钱。除此之外他还打电话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大伯、二伯,姑姑姑父。所有的经济来源都被他堵死了。”宋菲“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可真是气狠了呀,唐萌有些同情,只是再想想她的所作所为,难怪宋叔叔这么生气。不过宋菲做的这事儿追根究底也是为了她,唐萌也不好指责,只能轻拍她的背安慰。
苏芩听了个大概,颇有兴趣地凑过来问:“罚了三年的零花钱呐,那接下来三年你怎么过?”
这一句可是问到宋菲的心坎上,她一下子悲从中来:“三年啊,整整三年,连压岁钱都给我扣了,考试的奖励也没有了。连衣服都扣了,只准在必要的时候才能买,还有金额限制,这怎么过呀。”